王安餘光看了眼門的位置,皺著眉,輕聲提醒道:“丫頭啊,你這門不太牢固,這春天山腳下還好,要是夏季燥熱的時候,有野獸下山撞門,你這門怕是扛不住。”
薑念挑挑眉,顯然有些驚訝:“叔,你說這夏天還會有野獸進村,膽子那麼大嘛,那我這門還真是,有點太危險了,需要加固一下。”
“對,夏天梅雨季節,山上野獸容易下來,往年也不是沒出現過,有野豬咬死人的事,你這緊挨著山腳下,比村子裡更危險,自己多留心點。”
“嗯,我記下了,多謝叔提醒。”
王安擺擺手,轉身準備走,被人喊住:“王叔,我之前跟個老爺爺,學過幾年認草藥,教過我一些簡單的方子,你要是不介意的話,我可以幫你治治腿。”
薑念認真道:“痊愈沒有把握,但幫你緩解痛苦,還是可以的,這要是夏季梅雨季節,你這腿隻怕更痛苦,會疼得睡不著覺。”
“誒,丫頭你還會治病,可真是了不起,哎呀隨便治,我這就是殘腿,治不好你要是想治,那就試試看,不過叔也不白占你的,你這門還有院牆,我都給你加固一下,就當還你治我腿可好。”
“這個,隻是舉手之勞,我……”
“哈哈,不管難不難,總之你願意給我治腿,我都很感激了,反正閒著也沒事,我幫你加固門和院牆。”
王安說得神色坦然,沒有半點不好的心思。
薑念深深看了他一眼,笑著點頭:“好,那就麻煩王叔了,我改日去山上采藥,等炮製好藥材,咱們就開始治療,這門您也彆急,慢慢帶著加固就好。”
“曉得了,丫頭就這麼說定了,叔先回家去。”
“嗯,叔慢點,注意安全。”
薑念看著人遠去,將院門關上,背著背簍進廚房,將米麵油碗筷放在櫥櫃裡,東西都收拾好後,將紅糖放在籃子裡,帶著一卷布朝外麵走去,很快來到村尾那戶人家。
敲了敲院門喊:“嬸子,我是薑念。”
吱呀一聲門打開了,林玉珍麵色和善道:“來,丫頭快進來坐坐,吃飯了沒,沒吃的話跟嬸子一塊吃,我啊就一個人,平時吃飯也是孤單得很。”
薑念見她真誠熱情的樣子,起了想結交的心思,這嬸子人不錯,她想要在這裡儘快適應下來,不可能真不跟人接觸,總要打交道的,那不如有個禮尚往來,交情才能越發深一點。
再說她需要人介紹病人,積攢更多感恩點,隻靠自己去找的話,誰會信她一個小姑娘,若是有旁人介紹,那就不一樣了。
“好,那麻煩嬸子了,我跟您一塊做飯,這是買來用來做背麵的布,等做好了,該什麼價錢嬸子彆客氣,您一個人在村子裡也不容易,我不能占您這個便宜。”
林玉珍輕輕拍拍她的手,笑得越發真心起來:“哈哈,你這孩子真是心眼實在,以後多來嬸子這坐坐,我啊,就喜歡跟年輕人聊天,可以學到不少東西呢。”
“隻是我兒子女兒都忙,平時也沒空回來,我就算想跟人說話,也沒人跟我說話,哎,丫頭你能來,嬸子是很高興的。”
薑念點點頭,臉上露出笑容:“嗯,嬸子不討厭我,還願意幫我,是我該感激嬸子才是。”
“走,進屋說。”
一進院門,薑念看著牆邊花團錦簇,眼裡閃過一抹驚豔,忍不住道:“嬸子,您這花種得可真好,想來是學過吧,這小院子裝扮一下,倒是彆有情趣。”
“以後我能不能,從您這邊移些小苗過去種,就算我離婚了,他三年沒管過,現在又是軍官了,想來不至於那麼小氣,將房子要回去吧。”
“那個院子,我也可以布置下,以後也算是有個落腳地,至於他的話,就算以後再婚,那定然也是隨軍去,老房子要了也沒什麼用。”
林玉珍點點頭:“是這麼個理,小執是個好孩子,至於為何他這般對你,可能裡麵有誤會也不好說,就算真是沒感情要離婚,你要些補償是應該的,他不至於說不給。”
“丫頭,人這輩子不要在乎虛名,真到了離婚那一步,能多要點東西,那都是以後的保障,死要麵子活受罪不成,明白嬸子的意思嘛。”
薑念眼神更溫柔了,真心道:“明白,我知道怎麼做,多謝嬸子提醒,我不會那麼傻的,當初結婚,我們互相也沒感情,這三年空等了,總不能就這麼算了。”
林玉珍伸手接過布,放在屋裡走出來,又抱了個箱子打開,裡麵赫然是潔白柔軟的棉花,一看就知道,是去年的新棉花,要是做了被子,肯定很暖和。
“嬸子這棉花真好,做好被子肯定舒服。”
“哎,不瞞你說,這棉花本來是要給小孫子用,從媳婦懷孕後,就開始種上了,就等著以後用,誰知道去年……意外流產了,這棉花也就用不上了。”
林玉珍眼神有些黯淡,輕輕撫摸著棉花:“今年再種新的,等兒媳懷孕後,我好算著時間,看看是做薄一點還是厚一點的,尺寸做不合適也不成。”
薑念眸子閃了閃,隨口問了句:“嬸子,您兒媳這是投胎流產嗎?”
“不是,這都第三個了,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明明一懷孕就躺床上,這次都住院了,還是留不住,醫生也沒什麼法子,我都愁死了。”
“既希望兒媳懷孕,又怕她懷孕流產,太傷身體了啊,這都第三個了,要是再這樣,我都怕以後要不上,到時候兒媳受刺激,再想不開怎麼辦。”
薑念沒說領養,這個年代就是多子多福,勸人領養孩子那不是好意,是咒人斷子絕孫不是,能治的,一般都是治療自然懷孕,也沒有什麼試管……
“嬸子,冒昧說一句,您兒媳吃藥的時候,您兒子吃了沒,要知道這要孩子,都是兩個人的事,隻治一個人,其實作用是不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