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玉婷臉上的笑,差點崩不住,直接起身去搬板凳,很快回來坐在她身前,目光落在一處,輕聲試探:“二妹,大姐確實不如你能乾,要不是你的話,我現在工作都沒有。”
薑念認真點點頭:“嗯,你知道就好,當初談好的,一人一半工資,這都幾個月了,我怎麼一毛錢都沒見著,大姐你不會是要反悔吧。”
“反悔也沒事,改天我可以去紡織廠,找你們領導聊聊,順便給他們提提建議,以後這考試要嚴格點,可是不能徇私舞弊,這樣對其他人不公平。”
“……!!”
薑玉婷聞言,心口一堵,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。
這還是她那個,一棍子打過去,一個屁都放出來的二妹嘛,怎麼這麼牙尖嘴利,偏偏她還是說的是事實,二妹可以不上班,但她能讓自己也上不成,這紡織廠的工作,絕對不能丟。
至於爸媽交代的事,以後再說吧,等她緩一緩,對現在的二妹多了解些,想到法子再說,這次太倉促了,一定是這樣,她才會這麼被動。
薑念十指翻轉著,很快一個竹盤子出來了,可以用來放水果很好,放在一旁,繼續開始劈竹子編,壓根沒將這兩人放在眼裡。
薑玉婷小心翼翼問:“二妹,你彆多想,我來隻是放假休息了,想著好幾天沒來看你,順便來看看你,這是我買的一斤大白兔,專門給你買的,你留著慢慢吃。”
“嗯,放在桌上吧,大姐有心了。”
“沒事應該的,工作本來就是你的,我給你買點糖也應該,隻是那一半的工資,不是姐姐不想給,是沒辦法給,咱家情況你也知道,實在是過得困難。”
薑天賜見她奶糖給了,瞬間炸毛了,叫囂著:“大姐你瘋了吧,那是給我買的糖,為啥給她,媽都說了,她一個丫頭片子都嫁人了,那就是婆家的人,是外人,憑啥給她吃。”
薑念手上動作一停,抬起頭,清冷的月光打在臉上,顯得那張臉,多了幾分陰森感,幽幽道:“丫頭片子,外人,嗬嗬,你難道不是女的生的,自己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是吧。”
伸手將奶糖拿過來,冷冷道:“這是我的,一半的工資一分不能少,下個月拿過來,不然我去找你們領導,到時候走著瞧。”
“……二妹,你怎麼如此無情,我這飯碗沒了,對你又有什麼好處,你為什麼要做,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,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啊。”
薑玉婷說得,那叫一個情真意切,情到深處眼淚滴落,哽咽道:“我是你大姐,小時候那麼疼你,你現在怎麼變了,嗚嗚,實在是太傷人心了。”
薑念無動於衷,不過是鱷魚的眼淚,沒什麼好說得,多多話語裡的人,可不是表現的這麼良善,這位跟多多比,她肯定相信多多。
要是真那麼良善,原主不至於身體虧空厲害,絕望跳河自殺,一個人能自殺,說明世上,已經沒有能溫暖她的,一點留戀都沒有了……
一個瘦弱得皮包骨頭,一個看著光鮮得很,誰在撒謊一目了然,她又不是個傻子,若不是這個時代,不能輕易殺人,她以為還能坐在這哭啼啼。
薑念有些不耐煩:“哭夠了沒有,有事說事,沒事回家去,下次再來,我希望是帶著錢來,彆指望一斤奶糖能敵得過,一半工資和奶糖,我不至於分不清。”
薑玉婷深吸一口氣,知道哭也沒用,擦了擦眼淚,小聲試探:“那輛自行車,真得是二妹你買得嘛。”
“不是,我窮鬼買不起,至於哪裡來的,關你屁事,欠我的錢趕緊還,親兄弟都要明算賬,更何況我們還不是親兄弟,身為大姐的你,更不該占妹妹的便宜。”
“出去吧,彆在這裡礙事,你們擋我月光了。”
薑天賜實在忍不住了,舉起拳頭就要像往常那樣,直接砸過來,誰知落了個空,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一隻腳踢過來,肚子傳來一陣劇痛,整個人被踢飛出去。
薑玉婷看到這一幕,嚇得眼睛瞪大了,一時沒反應過來,等回過神來,眼神帶著幾分驚恐。
“二妹,你瘋了嘛,那是我們親弟弟,要是他出事,爸媽都活不成了,你以為我們還能活嘛。”
“哼,活不下去就去死,省得浪費糧食。”
薑念眼眸冰冷刺骨,漠然得可怕,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般,毫無波瀾,讓人心底發寒。
薑玉婷下意識想躲,轉身走了過去,將哀嚎的人扶起來,眼神帶著幾分哀怨:“二妹,我們是親手足,你實在心太狠了,爸媽知道該多傷心。”
“都斷絕關係了,我管他們去死!”
“你……”
薑念雙手環胸,眼神淩厲:“薑玉婷最後警告你一次,時刻記住你的工作,到底是從哪裡來的,早點將那一半的錢給我,不然沒了那份工作,你拿什麼找有錢男人。”
“當然,你也可以死不承認,不過沒事,你總有一天會結婚吧,我就去你婚禮現場鬨,讓大家評評理,我倒要看看,你婆家是不是,真那麼信你。”
“你不是從小就知道,怎麼在人心裡埋刺,等著它生根發芽嘛,這一招我還是跟你學的,怎麼樣,是不會很熟悉,彆惹我,老實給錢,咱們啥事都沒有,不然的話……後果自己想去。”
薑玉婷臉色難看,囁嚅著不敢說話。
說完扶著薑天賜離開,還能感覺到,那股冰寒的視線,一直定著她們,直到徹底看不見。
薑念將門關上,看了眼桌上的奶糖,毫不客氣收進空間,人有錯沒事,該敲打敲打,奶糖可是沒錯的,不吃白不吃,她又不傻,在末世想吃糖都是奢望。
意念一動,手上多了兩塊奶糖,撕開包裝紙,放進嘴裡一股濃鬱奶香味,在口中彌漫開來,薑念心情一下好了起來,坐下繼續編東西,這些都是家裡用的,要編好才成。
以後離婚了,這房子必須是她的,不然誰都彆想好過……,尤其那個男人,嗬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