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言對此非常困惑,想不到這是什麼道理。於是,他睜著眼睛,嘗試著回憶剛才的感覺。
這一次,他發現了,睜著眼睛是沒有辦法出現另一個“視線”的,隻有閉眼了,才能有那種空中的視線。
於是,他閉上了眼睛,重複了剛才的感覺。同樣是到了高空,睜開眼睛,然後人掉下來。反複嘗試了幾次之後,他自覺對這種感覺已經比較熟悉了。終於,他睜開眼睛,重複著剛才的感覺。
這一次,視線依然沒有出現,但是他卻發現自己整個人真的在緩緩上升。
“太棒了!”徐言心裡興奮地想著。於是,他又一次從剛才的狀態中掉落,整個人也再次掉下來。不過,徐言激動不已,表現越來越好了,每一次都有進步,接下來會出現什麼?他很期待。
身體再一次緩緩升起,徐言心裡的雜亂念頭也一點點地消失,隻剩下天地和自己。由於是睜著眼睛,徐言的視線還是眼睛看到的視線,自然是不如之前那種視線脫離自己,飛到空中鳥瞰的快速攀升,這一次提升很慢,但卻是真正的真實視線。
身體繼續上升,一尺……兩尺……三尺。
就在身體超過三尺的時候,徐言忽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,仿佛自己的頭腦中忽然出現了另一個視線,就如同之前閉著眼睛時候上升的視線。這一次,徐言雖然有些驚訝,但卻沒有完全脫離狀態,身體隻是簡單晃動了一下,然後便重新穩固,繼續緩緩上升。
一丈……兩丈……三丈……三丈二尺,終於,徐言的身體沒有繼續上升了,停滯在了空中。
人在空中,徐言感覺到風似乎更急了一些,天地靈氣也更加活躍,整個人的感覺也比在地上舒服,身體則是前所未有的輕盈。
邁開腳步,徐言嘗試著走了一步。沒有掉下去,如履平地。徐言嘴角掛起微笑,繼續前行。一連走了十幾步,這才一不小心沒有控製住,從空中掉落下去。
空中自如行走,是為滯空境。其實嚴格來說,境界之間的分隔沒有那麼涇渭分明,正如一個廚師的等級,也不是說到了某一刻,忽然直接就頓悟,然後廚藝就直接跳躍到另一個層次。而是日複一日的磨練中,廚藝一點點在進步,高級廚師與低級廚師之間會有很大的差彆,但要說嚴格精確到某一個點,也很難說。從禦物境到滯空境也是如此,從不能空中行走,到空中自由行走,也是一點點進步來的。人們習慣性地把離地十丈,行走十丈,視為滯空境的標誌。
如果按照這個標準,徐言顯然是沒有到滯空境,但是既然已經能浮空行走,那距離滯空境,也就是練習的問題了。換言之,也就是突破隻是時間問題。這和那種空口白牙說的隻是時間問題完全不同,有些人會卡在某個境界,永遠找不到方向,找不到突破的門,但現在的情況則是,方向已經有了,隻剩下勤加練習了。
練習了幾次之後,徐言便感覺到非常疲累。這也是過渡階段的表現,因為不熟悉,所以很多動作都是全神貫注在控製,很快便會疲勞。這一點區彆於修為,修為是硬實力,真元有多強,肉體有多強,便是修為的體現,硬實力是本身的能力,而且跟境界強相關,甚至有時候想靠時間磨出來都不可能,沒有天賦就是會卡死在某個境界。技巧和熟練則是可以認為是“軟實力”,能夠對硬實力有補充,而且隻要花時間磨煉,便能提升上來。
在可以滯空行走之後,徐言知道,自己接下來便是通過不斷的練習,讓滯空行走成為一種接近於本能的東西,就像在陸地上行走一般。但現在,則是要先去煉製煉器爐了,剛才反複練習讓他很疲累,得換個事情做,不然隻會效果越來越差。
不過,在此之前,徐言還有一件事要去做。左手張開,風雷之力肆虐,“呼~~”“滋滋~~”風雷手出,果然,威力比之前強了幾倍。這就是這一次的收獲,雖然修為是逐漸進展的,但是從陸地行走,到滯空行走,徐言能感覺到,自己對天地之力的感應上升了一個台階。本來是迷茫的狀態,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,現在卻是有了方向,對於天地之力的感應自然也就更清晰了。如今一試,果然如此。風雷劫滅的動靜太大,徐言就不嘗試了,隻是知道,風雷手如此,那風雷劫滅和雷電風暴也不會例外。
修為進步是好事,可徐言還是疑惑,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閉目之後有個上升的視線這種事情。從各種資料中,他都沒有發現過這種事情。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表現,徐言現在都已經習慣了,自從身上的靈根破碎重組之後,自己的情況便在失控的道路上一路狂奔,到後麵會成為什麼樣子,完全都想象不到。
放棄思考這種注定沒有結果的思考,徐言又拿出來剛剛正在研究的水月卷軸。還是要稍微調整一下狀態,並在預先思考了一下一會兒可能的情況。然後,徐言便準備要吸收月華之力了。之前因為忽然參透滯空的奧秘,徐言便浪費了一些時間,現在已經快要到清晨了,要吸收月華之力,也就最後這一點時間了。
手中拿著水月卷軸,水重新蕩漾起來,然後便是抬頭,靈眼激活,月亮在徐言的眼中立刻變得清晰起來,同時皎潔的月光立刻變得透亮無比,從天上洶湧衝擊而下。
徐言隻覺得腦子裡仿佛“嗡”地一下,產生了一下大腦真空,失去了一切思維。而後,徐言便恢複過來,看了看天空,月亮的位置沒有什麼變化,看來是沒有過去多久。再看水月卷軸,不知道是不是幻覺,徐言感覺裡麵的月亮似乎顏色有些許變化,好像是,變得更加明亮了,而且,似乎也大了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