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絲不掛的,吊兒郎當的,毫不猶豫的,呼延灼手提雙鞭衝出了軍帳!
然後他就看到他的營寨之中四處燃燒起了熊熊大火!
連漆黑的夜空都被燒得通紅!
黑暗中不知道多少人在喊打喊殺!
因為他手下是廂軍,直接就炸營了!
當然了,就算是禁軍,這種情況下也得炸營!
呼延灼放眼看去,到處都是在廝殺,他連忙往廝殺最凶的地方衝去!
“住——手——”
呼延灼衝進了戰團,借著火光觀察發現,這裡廝殺的竟然都是自己人!
呼延灼慌忙大叫住手,但是根本沒人聽他的!
這時候早都殺上頭了!
不僅如此,呼延灼的大喊大叫吸引了亂軍注意力,周圍亂軍都殺向他!
“我——是——都——監——”
呼延灼慌忙自爆身份,奈何四麵八方圍攻了上來,隻能忙於左遮右擋!
你是都監?
扯犢子呢!
我們都監衝天角鐵襆頭,鎖金黃羅抹額,七星打釘皂羅袍,烏油對嵌鎧甲,騎一匹禦賜踢雪烏騅,使兩條水磨八棱鋼鞭!
你哪裡像他?
亂軍根本不信!
呼延灼是新調來濟州的,披著甲騎著馬還能認出來他。
像這樣赤條條的一絲不掛,在滿天火光的炸營狀況下,誰認得出來他?
呼延灼無可奈何之下隻能下重手!
不下重手,他根本殺不出包圍圈兒!
“啪!”
呼延灼一鞭把一個亂軍打得頭破血流撲倒在地!
亂軍一看更篤定了:
“咱們都監不可能對咱們下這麼重的手!
“殺鴨!”
亂軍嗷嗷叫著撲向了呼延灼!
呼延灼叫苦不迭,隻能先殺出一條血路……
……
中軍大帳。
關勝依舊在點燈夜讀《春秋》。
隻是大手把三綹髭髯擼得直冒火星子!
呼延灼、單廷珪、魏定國先後來找他,其實關勝心裡並沒有那麼平靜。
他現在火氣很大!
就在這時,兩員大將走了進來。
左邊一個,身長八尺,大臉黑得好像黑洲人,兩個大鼻孔朝天,一腦袋自來卷兒,大紅胡子好似夜叉!
右邊一個相貌平平。
正是關勝的左膀右臂,“醜郡馬”宣讚和“井木犴”郝思文。
宣讚進來就說:
“兄長,咱們的事兒得抓點兒緊呐!
“那兩邊都壓不住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
關勝從鼻孔裡嗯了一聲。
他的傲不隻是對外人,對自己人也不打折扣。
不過宣讚是在蔡京麵前推薦他的人,所以關勝還是給了宣讚幾分薄麵:
“他們都是沽名釣譽之輩,成不了大事!
“放心,一切都在關某掌握中!”
關勝這麼一說,宣讚和郝思文也就無話可說了。
隻能選擇相信關勝。
忽地一個伏路小校悄悄來報:
“將軍,呼延將軍的大營敵襲,炸營了!”
“什麼?”
宣讚和郝思文大吃一驚!
宣讚慌忙看向關勝:
“兄長,我們快去援手!”
“怎麼援手?
“炸營之後,不分敵我!
“我們去了,隻會讓本就混亂的形勢更為混亂!”
關勝眯著丹鳳眼,擼著大胡子問伏路小校:
“還探到了什麼?”
伏路小校:“呼延將軍大營正對的湖中約有上百條船,湖麵儘是火光!
“恐是梁山泊反賊傾巢而出了!”
“好!”
關勝興奮的一拍桌子,宣讚和郝思文都吃了一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