潤州,北固山渡口。
秦檜一隻腳跨在小船兒上,一隻腳頑固的跨在岸上,一臉苦逼的問:
“花都監,我們真的要過江嗎?”
花榮歎了口氣:
“恩相,追兵已經殺進了潤州!
“我們不走還能怎麼辦?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
秦檜痛苦的撩起了淩亂的劉海兒:
我才剛上任幾日,就連丟了三個州……
蘇州、常州、潤州……
回去之後,我還有什麼臉麵對嶽父?
若是夫人在,還能替我說兩句好話。
問題是現在連夫人都丟了……
老天爺!
我到底做錯了什麼,為什麼要這麼對我!
“殺秦檜——
“腳踏兩隻船的是秦檜——”
秦檜臉色大變,慌忙把跨在岸上的腳收回來了:
“花都監,我們快走!”
“來不及了!”
花榮回頭一看,一個拿著大鐵棒子的南軍大將已經殺到十步之內了。
“恩相,你快走!”
花榮連忙用銀槍抵著秦檜所在的小船兒,用力把小船兒推向了江中。
小船兒上的船夫也趕緊拚命劃船,秦檜心慌意亂的向著花榮伸出手:
“花都監——”
“叮叮當當!”
花榮和追上來的山士奇打了起來,一邊打一邊喊:
“恩相,我來斷後——
“你快走,不用管我——”
秦檜坐在船上,淚如雨下。
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,仿佛要抓住花榮。
但是,並沒有讓船停下的意思。
小船兒飛快的向著對岸瓜洲渡口去了……
“叮叮當當!”
花榮和山士奇裝模作樣的打了半晌,直到看不清小船兒了才收了手。
“花兄,好身手!”
山士奇收了大鐵棒子,佩服的對花榮豎起大拇指。
雖然他和花榮隻是假打,但是幾十回合下來,也試探出了花榮的底細:
此子不在我之下!
花榮回敬他一個大拇指:
“山兄,你也使得好槍棒!”
一番商業互吹之後,山士奇張望著揚子江對岸:
“小弟的任務完成了,該去向劉海柱哥哥複命了。”
“唔——”
花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:
“我的任務也完成了,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。”
雖然很累,但是花榮很充實。
之前他一直鎮守青州,這次跟劉高出來,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。
就連他前幾年進境緩慢的武藝,都感覺在這段時日有了很大的提升。
“走吧。”
花榮最後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江麵:
“這裡交給水軍,我們回去等大哥。”
山士奇:“是!”
……
瓜洲渡口。
秦檜終於到了揚子江對岸,踉踉蹌蹌上岸之後,心有餘悸的回頭望去:
太險了!
要不是花榮一路護著自己,自己就死定了!
可惜,花榮沒能跟過來……
秦檜回顧左右,這才發現:
不對!
不止花榮,連一兵一卒都沒跟過來!
艄公都把船劃走了!
此時此刻,瓜洲渡口,秦檜竟然成了孤家寡人……
一陣江風吹過,形影相吊,分外蕭瑟……
“唉——”
秦檜無可奈何的長歎一聲。
但是他並沒有絕望,至少他還保住了自己。
他還能東山再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