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人都不在意了,陸飛月一個外人當然不好硬插手,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。
當然看小說時李弱水還吐槽過,鄭家人這是在心疼兒子還是在心疼未來狀元郎?
鄭言清從小就與這個經商的家族割裂開來,父母一邊大談錢財、謀劃著如何擴張店麵,卻又一邊告訴他,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,錢財都是糞土。
父母將他關在院中,給他請最好的教書先生,明明就在一座府邸,卻又說一年見不到他幾次。
他的哥哥在外跑商,他的姐姐是滄州綾羅綢緞一把手,他卻被告知家裡的事與他無關,他要做的唯有讀書。
他叫鄭言清,卻沒人真的將他當成鄭家的孩子。
鄭言清若有所思地看著她,似是真的在思考這麼做的可能性。
方才那話說也就說了,但最關鍵的點李弱水還是問了出來。
“你現在不缺吃喝才想探險,若是以後真出去了,你父母不給你錢,你怎麼辦?”
她現在能夠專注攻略,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係統獎勵有銀子,省省也是吃喝不愁,不然彆說攻略,生存就是一個難題。
鄭言清苦笑一下:“我確實除了看書,彆的都不會。”
“不會可以學嘛。”李弱水拍拍他的肩,露出一個笑容:“誰生下來就會讀書。”
說完這句話,李弱水愣了一下,突然想到了什麼,低頭問他:“你知道滄州哪裡學遊泳比較適合麼?”
鄭言清愛看遊記,本朝的地理和景點都了然於胸,立刻便給出了答案。“北山那裡有條小河,清澈見底,是個不錯的地方。”
“多謝。”李弱水點點頭,將佛經還給他,一溜煙跑出了書室。
剛才的話點醒自己了,不會可以學,沒有人天生就什麼都會。
那麼,路之遙不懂愛也可以學。
大“脈象沉穩,沒大毛病,吐出舌頭我看看。”
胡子花白的大夫赫然就是那日為李弱水包紮手掌的那位,他今日看到路之遙進來時一眼便認出來了。
沒在他身邊看到李弱水,大夫默然歎氣,世上終究少了一對眷侶啊。
路之遙聞言張開嘴,吐出了舌頭。“吃得很差,眼下也有黑影,睡得不好,肝火有些旺,但總的來說沒有大問題。”
大夫搖頭,將他這樣的身體狀況歸咎於情傷:“想開點就好。”
路之遙摸摸心口,有些疑惑:“這裡也沒事麼?”
“你這處怎麼了?
j“心悸,胸悶,有時候跳得飛快,有時候又有些鈍痛,但沒有中毒,是什麼病症麼?
jj路之遙不怕死,但他不喜歡自己身體失控的感覺。
大夫自己摸著他的脈象,再次搖頭:“沒有問題,我行醫幾十年,還是對自己醫術很有信心的。”
“那還真是奇怪。”
“發生病症時你都在做什麼?”大夫仔細問道,或許能發現什麼他忽略的點。
“都和李弱水在一起,特彆是她親我的時候,不僅心跳得厲害,還會手腳發軟,完全不像我自己。”
路之遙雖然唇角帶笑,但他說得非常認真,毫無旖旎之感,聽得大夫老臉一紅。
“你這”
大夫憋了半晌,這這這了許久也沒說出個結果。
他原以為是什麼難以發現的大病,卻沒想到是這方麵的問題。
“雖說有想過下毒一事,但確實沒有跡象表明是她下的。”
路之遙轉著桌上的藥杵,似是在沉思著什麼。
大夫舔舔唇,口張了又閉上,來來回回許多次,這才出聲。
“你沒有中毒,這樣隻是因為你太累了,多多休息。”
既然那姑娘已經嫁到了鄭家,就不要告訴他真相,讓這世界再多一個傷心人了。
“這次問診費就不收你的了。”大夫雙手攏袖,頗為滄桑地看著他:“當然,若是真的想不通,便去煙柳巷的茶館聽聽書吧。”
那處最愛說古往今來的男女情事,說不定能教他些什麼。
路之遙抿起一個笑,也沒有再多問下去,反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題。
“我知道我的雙眼不能再救”他的睫羽微顫,唇角勾起一個真心的笑容:“可否告知我,李弱水是什麼模樣?
乃大夫更加痛心了,這大概便是情竇初開的孩子吧,他不能讓他再陷進去了。
“那位姑娘。”大夫默默給李弱水道聲歉,拿過一旁的藥材。“黨參眉、綠豆眼、竹葉嘴,總之就是不漂亮。”
真是罪過啊,大夫良心有些不安。
那李姑娘燦若朝陽,亮如繁星,一看就有靈氣,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,竟被他形容至此。
路之遙伸手摸著那幾樣藥材,嘴角噙笑。
“長得真有意思。”
大夫:
“多謝。”
路之遙還是留下了銀子,轉身往外去,隨後攔住了一人,神色溫柔。
“請問,煙柳巷在何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