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爭了這麼久,最後竟眼睜睜看著他們化蝶走了。”路之遙眼角帶笑,真心實意地感歎馬文才眼界太窄。
若是我,一定要將蝴蝶捉住,讓它再也飛不走。”
江年沉默半晌,開口道:“所以你為什麼代入的是馬文才。”
“這裡麵還有誰麼?”路之遙有些疑惑:“祝英台?還是她娘親?
刀江年瞪大眼睛,多少有些震撼,手裡的瓜子都掉了一些。
“梁山伯啊,說了這麼多次名字你沒記住他嗎?”
“啊。”路之遙仔細思索一番,從腦海中找到這個人名:“他怎麼了?
乃“你不為他和祝英台的愛情而感動嗎?”
路之遙沉默一會兒,揚起的嘴角放下,好看的眉微微蹙起。
“他同祝英台是愛情?”
“不然呢?”江年嗑起瓜子,隻覺得聽故事都沒他的回答有意思。
“還真是古怪。”路之遙微微歎口氣,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感想。
高台上的說書人一拍驚堂木,笑嗬嗬地道:“方才不過是引子,接下來才是正經故事。”
“這個故事同梁祝一般,發生在一所書院。
十幾年前,我朝還沒經曆過變遷,女子不能入學堂。臨沂有個白府,白家小姐自幼聰穎,但也貪玩至極,竟然喬裝打扮入了學堂”
“從悸動開始,便是一段緣分的到來,但大家都知道,人一生並不是隻有一段緣,隻有少數過於偏執的人會將此看得很重,白小姐恰好是這樣。”
這個故事繪聲繪色地開始了,說書人仿佛親眼見過一般,將小姐公子的情態模仿得惟妙惟肖,將氛圍說得清新至極。
大家似乎都能看到白小姐的嬌羞,公子的翩翩風姿,以及臨沂那片濠濠的煙雨和沁人心脾的梔子香。
但也僅僅說了開篇,說了兩人相遇前的故事後便戛然而止。
說書人折扇一收,叫醒了沉迷其中的眾人:“這故事新著呢,今日不可多說,預知後情,還請諸位等待下次。”
台下聽得沉醉的小姐忍不住打趣:“你們說書的,就是喜歡斷來斷去。”
說書人摸摸自己的小胡子,不置可否地一笑。
“我為這個故事,可是付出了不少,哪能這麼輕易便說完。”
那姑娘也毫不扭捏,笑道:“書院裡的其他人如何沒發現白小姐是男是女。”
“好。”說書人將畫了翠竹的折扇收回,拿出一把流螢小扇遮住半張臉,莫名有些嬌俏:“今日就說說這女扮男裝之事。”
“若是書院裡有更加貌美之人,但他卻實打實是個男子,那另一位稍遜色一些的,你還會懷疑她是男是女嗎?
乃台下有人不信:“你是說那位公子更美?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說書人收了扇子,笑看眾人:“五日後,諸位請早。”
這故事開篇不同以往,就連江年這個走南闖北的人精都覺得新鮮,忍不住問了一嘴。
“聽這開頭,白小姐明明不喜歡他,為何還說他們像梁祝。”
“可不要亂說,這白小姐可不是祝英台。”說書人眼睛一眯,用折扇點點他:“而且,誰說她不喜歡。”
李弱水抱著竹籃,仔細看著台上那個說書人:“他似乎不太像男子。”
“她是女的,姓姚。”陸飛月站得筆直,眼裡有著欣賞:“我幾年前來滄州時她就在這裡說書了,說的少有重複的,每次來都能聽不少新故事。”
說書人收拾桌麵,繼續著說書後的聊天傳統。
“情之一字,嘴會說謊,可身體永遠不會。如若不喜歡,她如何會親吻那位公子呢?”
台下一片嘩然,八卦之魂燃起,紛紛要她再多說一些。
說書人佯裝驚訝,半捂住嘴:“多嘴了,諸位五日後來,讓在下回點本錢吧。”
周圍議論紛紛,都在討論這事的後續發展,討論劇中二人的心緒,唯有路之遙一人似有所悟。
所以,李弱水那晚吻他,是因為喜愛他?
“江年。”
陸飛月帶著李弱水到了這裡後,便和他商量起事情來。
李弱水一手提著竹籃,一手拍了拍路之遙的肩,本想叫他,卻被他側身躲過。
李弱水:??
“你怎麼了?
j李弱水彎下腰去看他,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。
清甜的氣息驟然靠近,原本還能泰然處之的他呼吸一頓,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左腕佛珠,冰涼之感讓他鎮靜許多。
他如以往般勾起嘴角,捏緊手腕,想了想。
“在想如何教你劍法。”
痛苦的記憶湧來,李弱水撇撇嘴,將手中的籃子放到身後,無聲地做了個錘他的動作。
把她掐成那樣不說,被操控的關節現在還有些痛,她之前居然還想著給他吃櫻桃??無限好文,儘在吃屁吧!
“哦。”
李弱水淡淡應了一聲。
一想到之後不得不帶他去遊泳刷好感,她就覺得一陣憋屈。
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錘他一頓。
“密令有問題,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然便不查了。”
陸飛月抱著刀,眉頭緊皺,似乎在思考這事的解法。
“鄭府暗室裡似乎有書信。”
路之遙說出這句話,沒在意場上三人的震驚。
李弱水首當其衝地問道:“你什麼時候進去的?"
“昨晚,去拿了一些火賧草。”之前還想揍他一頓的李弱水噎了一下,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。
“不會是今早那個紅莖綠葉的草藥吧”
如果真是,她不是犯了攻略大忌麼,難怪他今日有些不對勁。
路之遙莞爾一笑,腕上佛珠叮當作響:“是啊,但你好像不太喜歡。”
救命!
原來因為她不合時宜的嬌羞,讓她錯過了刷好感和救自己的好機會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