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會是小黑屋呢?
他會給她造一個她最喜歡的院落,讓她一年四季都不想離開那裡。
“你想到了什麼法子?”
“這個不能說,之後你就知道了。”
肩膀被她拍了拍,垂下的烏發都跟著顫了一下,路之遙抿唇而笑,點點頭。
既然她不說,那他也不問,他之前答應過了,便不會違約。
“那你是想要蠶絲扣還是細銀鏈,這個需要提前準備的,以防萬一。”
l”李弱水頓了一下:“還是蠶絲扣吧,再細的鏈子也還是會有重量。”
“好。”
路之遙彎著眼眸,笑如春風,任誰見了都會不自覺放下防備,沉浸在這份美好中。
走在前方的阿桃:?
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?
但看兩人的神態,輕鬆和諧,似乎又不像是她以為的那樣。
阿桃仔仔細細地看了眼路之遙的側臉,又覺得他們說的就是囚禁一事。
府上的人,凡是見到過路之遙的心下都清楚,他就是那兩位的孩子。
儘管沒有明說,儘管他們的相處看起來像是陌生人,儘管路之遙是突然出現的,但容貌不會說謊。
白輕輕將楚宣弄成如今這個樣子,他們有目共睹,阿桃一點都不懷疑方才的對話有誤。
這位李姑娘,怕是要走上楚宣的老路了。
她看看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李弱水,默默歎了口氣。
“就是這裡,夫人在裡麵等你們。”
阿桃看了李弱水二人一眼,神色憐惜,但還是轉身走了。
李弱水做了個深呼吸,隨後便推開大門。
畢竟要麵對白輕輕,她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又來一拳,談崩了就不好了。
兩人踏進屋裡,甫一進去便被屋裡花團錦簇的樣子給嚇到了。
到處都擺了花瓶插了花,這裡就像是一個小花園一般。
“你們來了?”
白輕輕坐在床邊,正為床榻上睡著了的楚宣擦汗。
她這次沒有束發,隻是簡單地披散在腦後,少了一些捉摸不透的感覺,多了幾絲親切。
“李姑娘看起來倒是灑脫,上次無故打了我一拳,是我愚笨,至今也未能想到原因,可否告知一二?
j“否。”
李弱水很是乾脆地拒絕了,她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再來一拳。
白輕輕眼帶笑意,沒再追問原因,又將視線轉向了路之遙。
“藥帶來了嗎?”
幾人坐在桌邊,路之遙將藥丸拿出放到了桌上:“何時為她解蠱?”
白輕輕將藥丸拿過去檢查,確認這是冷香丸無疑後起身走到床邊。
“他吃了無事,我自然會為李姑娘解蠱。”
白輕輕將熟睡的楚宣叫醒,在他迷茫又稚氣的眼神中,將早已配好的藥汁連帶著藥丸喂了下去。
過了一會兒,原以為會有好轉的楚宣突然顫抖起來,眼睛上下抽搐,翻出眼白,怎麼都止不住。
白輕輕大驚失色,匆忙將手帕塞入他口中,抬手為他診脈。
“輕輕、好痛”
他的聲音斷斷續續,將白輕輕的衣裙都抓得滿是褶皺。
“沒事的,楚哥哥,我會幫你的。”
她剝開他的衣裳為他施針,手忍不住顫抖,眼眶也紅了不少,就像一個救情郎的普通女子。
白輕輕一開始並不懂醫術,就連蠱也是她為了控製楚宣,半途學的。
她現在隻能止住他的顫抖,讓他說過去,卻難以找到根源。
“到底哪裡出錯了”
細密的汗綴在鼻尖,白輕輕將熟睡的楚宣放到床上,轉身便要往外走。
卻被一把帶著細紋的劍攔住了去路。
藥給你帶來了,解蠱。”
路之遙彎著眼眸,看起來像是同人下棋聊天般輕鬆,劍刃卻已經觸上了白輕輕的脖頸,拉出了一條紅色細線。
“我說過,他無事了,我自然會為李姑娘解蠱。”
路之遙輕笑一聲,唇角的笑意略略拉平,眉梢也低了下來。
“死了,便無事了。”
他轉身到床邊,抬起劍毫不猶豫地往下刺去,劍尖卻在即將刺入的瞬間停了下來。
奇異的鈴音在屋內傳開,一聲細微的呻吟傳進耳朵,路之遙立刻反手回劍。
寒光一閃間,白輕輕手中的鈴被猛地釘到了牆上。
劍刃割破了她的手背,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。
“這個鈴沒了還有下一個。楚郎好了,我自然會為她解蠱。如若不信,便待在我府上。”
白輕輕垂眸看了李弱水一眼,隨後轉身出門:“牽好這隻瘋狗。”
李弱水捂住腹部,跪坐在地上,額角的汗像豆珠一般大。她知道自己很容易影響到路之遙,便沒敢叫出來,隻能自己硬生生地忍著。
路之遙走到她身前,袍角晃動,指尖微顫,很明顯地狀態不對。
“痛嗎。”
他蹲到她身前,伸手觸上了她的腹部。
“一點點痛,還比不上你之前掐我的感覺。”
她想要開玩笑,也在極力克製了,但顫抖的尾音還是暴露出她的感受。
“她亂說的,你不是狗,你就是你。”
路之遙沉默了許久,李弱水突然抬手搭上他的肩,按住了他略微顫抖的手臂。
“我想去休息一會兒,你陪我吧。”
1…好。”
李弱水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,但她知道自己得先拉住他。
這裡終究還是白輕輕的地盤,不能貿然行動。?路之遙將蜷縮的李弱水拉到背上,慢慢地背起她,走出房門時還順手拔下了自己的劍。
站在不遠處的阿桃看到他們出來,不免大吃一驚,匆忙趕上去。
“李姑娘,你這是”
“無事,就是有一點點難受而已。”李弱水揚起一個笑:“能給我們找間客房嗎?
乃“好,隨我來。”
阿桃短暫地吃驚過後,還是轉身為他們領了路。
李弱水的狀態她太熟悉了,這就是蠱蟲被驅動後的痛,猶如心口紮針。
但是她看向麵無表情的路之遙,心裡突然改了想法。
似乎,他和白輕輕是不同的。
阿桃看向皺眉忍痛的李弱水,心裡明白了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