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做壞事。
她在騙人。
攻略一事,從一開始就抱有不純的目的,在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與博弈間完成任務。
即便她現在是真的喜歡上他了,可她真的能一直陪著他嗎。
“你怎麼了?”
路之遙的指尖壓在她手腕上,感受到了她此刻並不平穩的心跳。
他低下頭,散在身後的烏發像流水一般滑下,其上蘊著冷冷的月華,一同落到她胸前。
久違的,路之遙側頭貼上了她的側頸,那裡脈搏跳動,帶著生生不息的活力。
挺直的鼻梁慢慢陷入,溫和卻用力,他似乎有些著迷於此,直到李弱水略疼地動一下時才停下。
l有什麼想同我說的嗎。”
他喟歎一聲,似是滿足,另一隻空著的手拉過她,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後腰。
即便是這樣完全相觸的姿態依舊不能滿足他,他渴求的太多,但可惜現在能做的隻有這樣了。
“有。”
她的聲音不想以往那樣清亮,像是遮了層紗,聽得他心裡微顫,探入佛珠下的手將她握得更緊。
李弱水已然習慣他這樣的接觸,此刻她的心是亂的,甚至有將一切都說出的念頭。
【警告,非本係統主動,請宿主不要暴露係統存在,否則將立即刪除存在。】
【請宿主不要擔心多餘的事,安心攻略,角色好感覺較高,進度不錯,很快就能回家。】
he係統像個畫餅的無良老板,滴滴幾聲之後又再次沉寂下去。
李弱水沉默許久,路之遙也不催促,隻是如常地纏著她,等她的下文。
他能感受到李弱水的糾結,比如她無意識攥著他腰間的衣衫,比如她不穩的氣息。
她為什麼這麼糾結呢?
即便她下一句是要殺了他,他也不會有半點不願。
“如果我說,我一開始接近你就是抱有目的的,是在騙你,你”
“原是在擔心這個。我一開始便知道你有目的,這沒有什麼。”
路之遙低笑一聲,氣息噴在她側頸,說話時薄唇偶爾擦過,輕輕柔柔的。
“你聽過因果論麼,你這一世騙了我,下輩子就得找我還,來世再見,我心裡隻有高興。”
他的腦回路總是這麼奇特,這個回答再次超出李弱水的預料。
她直起身,將他推坐好,仔細看著他的神情。
真的沒有半點不忿和埋怨,眉眼彎彎的,對她騙他一事似乎毫不在意。
李弱水歎氣:“我在利用你,我有錯,你這樣我心裡很過意不去。”
路之遙坐直身子,絲絲烏發被晚風揚起,他背對著月光,睜開了雙眼,淡淡的光華在他眼底流轉。
“我說過,你可以隨時利用我,隻要在我身邊就好。”
他的手觸上李弱水的側臉,神色溫柔,看似開解,卻隱隱有著不可說的瘋狂。
“李弱水是不會錯的,讓你不快的、妨礙我們的,我都會除掉。”
僅僅一句話,便將他溫柔的麵具撕開,露出內裡不被規則製約的靈魂。
他從來都不是好人,如今看起來正常隻是李弱水需要。
她需要,他便是這個樣子。
她不需要,他依舊是彆人口中不通人情的瘋狗、畜生。
李弱水低頭笑了一下,滿是無奈。
她的長發披散下來,比平時多了幾分安靜,少了幾分活力。
“還好我不是什麼有野心的人,不然,你可就慘了。”
路之遙對情愛一竅不通,又強至如此,如果是個有心人,說不準能把他用廢。
“今晚睡不著了,陪你練字吧。”
路之遙展顏笑開,轉身開始描摹木板上的文字。
“老板說聘書重要的不是格式,是心意,我便按照自己想的寫了。"
李弱水湊上去看了許久,可木板上的字太過零散,實在很難拚湊成完整的一句話。
“這麼厲害?能和我說說內容嗎?”
“不能。”
拒絕得很乾脆,一點沒有之前什麼都依她的意思。
一直小蟲從窗外飛進,在空中畫著圈,隨後停在了那塊木板上。
李弱水鼓著腮幫子將它吹飛,撐著下頜,視線順著他的指尖移動。
現在真是少有的閒暇時光。
“你是荊州人麼?荊州有個鏢局,也是姓李。”
這是白輕輕查到的,他們家女兒也叫李弱水,年十七,體貌都和她對得上。
但他不太信,李弱水的飲食習慣以及緊張時的音調很像蜀地人,但荊州不在蜀地。
“我的確叫李弱水,但我不是她,你信嗎?”
李弱水趴在桌上,說出這個不算回答的回答。
“信。”這個問題就算過了。“你想將婚期定在哪日。”
李弱水看著他雀躍的眉眼:“都行,看你。”
“那便後日,我這幾日都準備好了。”
李弱水沉默一會兒,隨後開口道:“到時能不能隻有我們兩人?
jj“那更好了。”
蒼白的指尖在水字上細細描摹,像是在勾勒她的眉眼,隻是寫出來都有藏不住的歡喜。
李弱水看著他的手,腦中卻想到了上次係統判定時的獎勵內容。
除了回憶碎片和銀子,還有一個神秘禮盒。
這或許能有一個轉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