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能告訴她,為什麼她上次斷開的發帶也在這裡,還有不想用的手帕。
李弱水頓了一下,將手帕掀開,看到了其下遮蓋住的木偶人,無一例外都雕成她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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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被自己的樣子給嚇到。
李弱水抬頭看了眼笑盈盈的路之遙,將驚呼吞進口中,給木盒蓋上了蓋子。
這是他的愛好,反正收集的也都是她不要的東西,應該尊重。
l大概看完了,這個聘禮我很喜歡。”
路之遙從懷中拿出那個白玉印章,慢慢摸索著將它掛到了李弱水脖子上。
“還有這個。”
李弱水頓了一下,伸手拿起這個小印章看了起來。
這個印章是他的信物,除了身上的一些散銀子,他的錢基本都在錢莊。
早上買東西時去取了銀子,她問過大概數目隻能說他接懸賞令的價格確實不低。
“這個印章和木盒就是我全部的東西,還有我自己,都做聘禮,你覺得可以麼?
j路之遙稍稍斂了笑,握著她的手有些用力。
他是全程參與過那時李弱水和鄭言清的婚宴的,他們有媒婆、合八字、給禮單、吹鑼鼓、踢轎門而他隻有這個陳舊的木盒和一個小小的印章。
“可以啊,這些已經夠了。”
李弱水看著木盒,不禁彎起眼眸,眸子裡亮晶晶的。
這是他的過去和現在,全都交給了她,怎麼會不夠呢。
想到這裡,李弱水不禁笑了起來,笑得胸前係著的絛帶也跟著抖。
“怎麼有種我娶你,你把自己交給我的感覺。”
路之遙笑容不變,神色放鬆,那份溫柔看起來比以往多了幾分真實。
“你若高興,那便是你娶我,隻要我們在一起,娶和嫁又有什麼分彆。”
成親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和李弱水在一起的過程,他在意的隻有在一起這個結果。
若是她高興,他穿嫁衣也行。
“我去寫聘書了,明日成親時給你。”
路之遙站起身,接過李弱水遞來的傘,順著原路返回房間。
蒙蒙的雨霧罩著這抹白,傘沿滴下的水花雀躍地打在石板路旁的花朵上,像他的心情。
雀躍和期待,這兩個詞原本不會出現在他生命中,現在卻都被他寄托到了明日。
明日,他們就能成為彼此的所有物了。
大“弱水,我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眼見路之遙離開,陸飛月二人這才走進亭子。
李弱水放下木盒,對著他們點點頭:“當然了,陸姐姐儘管問。”
“你的蠱毒是怎麼解的?”
李弱水愣了一下,隨後指了指房間:“路之遙會解,一晚上就好了。”
江年在一旁插話:“你還記得怎麼解的嗎?”
“就是用銀針紮穴道,然後用內力推。好像先紮的是氣海”
那晚曖昧的記憶的記憶浮現心頭,李弱水不自覺紅了耳尖,強行壓下自己的嘴角。
“後來我注意力散開,就不記得了。”她看向他們:“你們認識的人中蠱了嗎?
乃陸飛月點點頭,眉眼間有隱隱的愁緒。
“皇城裡被拐來的女子都中了蠱,或許解決這個問題,她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給出線索。”
“那我們去問問路之遙,他知道的。”
沒等陸飛月二人反應,李弱水抱著木盒就跑進了屋,沒過一會兒,她從房內探出頭,向他們招手。
“陸姐姐,你們站那裡做什麼,進來呀。”
如今已經隱隱認識到路之遙可怕的二人:
等到他們走進臥房時,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桌上鋪著的宣紙。
那紙上已然寫了幾個字,遠看不甚明晰,但近看還是能看出字形。
可執筆不是李弱水,而是閉著眼睫的路之遙。
“路兄厲害啊!”江年張著嘴湊近看了幾眼:“這字竟然寫得有模有樣。”
他是真的吃驚,但這話說出來難免有些像嘲諷,陸飛月忍不住動手給了他一肘。
路之遙依舊蘊著笑,眉眼彎彎。
“你們說的蠱和李弱水中的不是一類,解開並不麻煩。”
路之遙說出了解蠱的法子,那眉梢眼角的笑意,誰都看得出來他有多開心。
趁著路之遙開心,江年順勢問了出來。
“明日的婚宴我們能來嗎?”
路之遙笑著,但是沒有開口回答,隻是靜靜地笑著。
他沒開口,但江年讀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像是在反問他們:你覺得呢?
“好吧。”
江年笑著將寫下解蠱方法的冊子收到懷中。
“我們明日還是會來的,不打擾你們,遠遠看看就好。”
路之遙繼續提筆練字,眉眼溫潤:“不要誤解我的意思,可以來。”
不止是江年和陸飛月,就連李弱水都瞪大了眼睛。
她確實想他們來見證一下,但之前是她自己先提出的兩人一起,現在確實不好反悔。
可路之遙居然自己答應了。
“這幾日學習了一下,聽聞成親時需要親友的祝福,我無所謂,希望你們能祝福李弱水。”
路之遙和碑帖店的老板聊了不少,知道不少皇城的成親俗禮。
還因此去皇城的月老廟求過婚牌,用紅線緊緊將牌子纏在一起,將它們掛在了銀杏樹頂。
“祝福的水我也求來了,到時便辛苦你們灑了。”
李弱水三人:???
在眾人疑惑的神情中,路之遙抿著笑繼續練字,一筆一劃間已然進入佳境。
等到翌日清晨雞鳴時,他手下的聘書恰好寫成。
成親之日已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