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就是嫁到這裡來的,大人為什麼不信呢莫非大人想用私刑?
j“不是…”陸飛月皺著眉頭,有些冷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無措。
江年喝完茶,順好氣,走上來打圓場。
“大家彆誤會,她隻是有些著急了,說話便比較直,不是要對諸位進行逼供。”
他笑得開朗,給那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,緩和著氣氛。
“前因後果,我們便不說了。隻有一句話,你們體內的蠱毒,我們能解,但希望各位能配合調查。”
那三人又互看了一眼,有些驚訝他們竟然能說出蠱毒的事。
因為一直埋著頭的女子抬起了眼眸,她的瞳仁黑黑的,顯得有些空洞。
“你們真的是來調查的嗎不會最後又同流合汙吧,我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樣的事了。"
陸飛月走到她麵前,麵色嚴肅認真,眼神堅定。
“我一定會追查到底。不僅是我,我師父,我們巡案司都會拚儘全力。”
這女子鼻頭一酸,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,空洞的眼神裡泛起極大的哀愁,但她還是忍了下來。
l你先將我們的蠱毒解了,我們就信你。我懂丹青,能將皇城最大接頭人的模樣畫下來,我曾經見過他。”
陸飛月歎口氣,將針灸包拿出來。
“即便你們什麼都不知道,我還是會幫你們把毒解了,不用這麼緊張。”
江年懂事地站起身,到屋外回避。
過了許久,門才從屋內打開,這意味著她們的蠱毒已經解完了。
每個人唇邊都流著黑血,看起來駭人,但她們卻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輕鬆許多。
其中一人擦了唇邊的血,似是忍耐不住一般,將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。
“他們的買賣是單向聯係的,有什麼需求便寫到紙條上,放到木箱中,再給出自己能承受的價格,過不久會有人去收紙條的。”
陸飛月皺著眉頭,將這些證詞都記在了本子上,隨後追問。
“哪個木箱?”
她搖了搖頭:“不知道,但似乎很容易找到,我看到他出門不久便回來了,或許有人來收也不一定。”
另外一人點頭補充:“而且皇城裡關押我們的地方很大,是在地下室,那種地方很難查出來。”
陸飛月將證詞全都記了下來,皇城裡有地下室的不算很多,這樣排查起來方便了不少。
而畫畫的那人忍著痛,將她噩夢裡的人畫了出來。
這會是非常重要的證據。
陸飛月看著畫像上的人,那是一個年邁的老者,長相不是很出眾,但他看起來很眼熟。
她到底在哪裡見過呢?
沉吟半晌,她轉頭看向那三人:“等一會兒,我們把你們送出城”
“不用。”出乎意料的,她們都拒絕了。
“我們走會打草驚蛇的吧,反正在皇城也不會出什麼事,就不給你們添亂了。”
陸飛月愣了一下,隨後點點頭,看向江年。
“你將她們送回去,我拿畫像找我師父,她一定認得這個人是誰。”
“好。”
江年點點頭,背起其中一人,看向她們:“我先送她回去,等會兒再來送你們。”
話音落後,他背著人躍上牆,隨後離開了這裡。
陸飛月就住在巡案司附近,但她師父今日出門查案去了,得去南街找她。
“這裡很安全,剛才那人也會將你們安全送回去的,我得先去找我師父,不能在這裡陪你們了。”
陸飛月安撫了另外兩人一會兒後準備出門。
她原本是想將畫像放在懷中,或是錦囊裡,但不知為何,她突然想到李弱水的話。
“陸姐姐,重要的東西可不能這麼放,要出其不意,你與其放懷裡,不如收在小衣中,沒人會搜那裡。”
這張紙是從她冊子上撕下來的,巴掌大小,折起來也就一個小方塊。
陸飛月頓了一下,神色微妙地將這個小方塊放到了小衣中,緊緊貼著自己。
這個舉動實在太“李弱水”了,以至於她的走路姿勢都有一些不對勁。
陸飛月不知道,有一句話能形容她的這種變化,那就是:陸飛月水化了。
胸前有東西硌著,陸飛月不太自在地走在街上,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,試圖拉著她往小巷中去。
陸飛月立刻拔刀反擊,但兩人打鬥間,她還是進了那條巷子。
那處,正有不少黑衣人等著她。
大天空中悶雷滾滾,似乎是又要開始下雨了。
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,賣吃食的小販也紛紛準備收攤回家。
空氣中慢慢氤氳起潮濕的水汽,茶館裡也顯得悶熱極了,這是夏天要到來的征兆。
李弱水非常怕熱,她索性也跟著挽起了袖子,用手作扇給自己扇風,認真地聽著故事。
但路之遙還是靠她很近,她甚至有種錯覺,他似乎在輕嗅她。
雖然知道他是變態,但這般不作偽地表現自己也是少見。
她反手摸了摸他的臉,希望他認真一點,畢竟這也是和他有關的事。
而路之遙卻像是被主人安撫了一般,側頭輕輕將她的手按在唇邊,用唇瓣撫摸著她的指尖。
空洞的心又被輕柔地填滿,他安靜了下來。
隨後他又將彆在腰間的折扇拿出,一下又一下扇出涼爽的風。
他知道李弱水怕熱,自從溫度升高後便一直帶著扇子。
李弱水在聽故事,他則是攬著她的腰,眉眼溫柔,注意力全都在她身上。
說書人半挽起袖子,看著他們的互動笑眯了眼,夾著盤裡的花生米吃了起來,邊吃邊說。
“這何溫墨可是下賤,我聽故事這麼多年,就沒見過這樣兩麵通吃的。”
“彆看我之前說得那麼奇妙,但這都是因為茶館裡時有禦風山莊的人來聽書,我可不敢亂說,那就是抹黑他們前莊主了。”
“那一見鐘情的相遇,那英雄救美的美好,全都是紙上寫好的計劃,筆下一筆一劃透出的,全都是見不得人的肮臟。”
“這一切全都是他計劃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