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瓣已然變得殷紅,他伸手撫著李弱水的側臉,很是眷戀地蹭了蹭。
“如果你做不到,即便是入了地府,我也要找到你,將你吞吃到腹中,融為一體,再也不能離開我。”
李弱水笑了一下,伸手將他唇上的血液擦掉。
“不會的,我肯定會回來。”
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離開,而是離開後路之遙會如何。
書裡書外流速不一樣,若是要等,還不知道他會等多久,要是期間他自殺了,那就真的一切都完了。
得想個辦法。
“那我們約好了,你一定要回來找我。”
路之遙依樣在他掌心劃了一條傷痕,看到血珠流到指尖時不禁笑了起來。
他將指尖送到李弱水唇邊,溫柔的笑容漾在唇角,等待她的吸吮。
他也要給他的神一些回饋。
同樣的,這也是他的祭出的貢品,希望她收了後能應允他的祈求。
看著路之遙期待的眼神,李弱水垂眸含住了他的指尖。
由此,契約就算是成立了。
大晚風吹拂,將一切都吹回了原來的模樣。
李弱水將破掉的手掌搭在窗台,以免不小心碰到。
“你不該瞞我這麼久,若是你早些就告訴我這些事,哪裡會獨自痛苦十幾日。”
她轉頭看著路之遙,唇邊勾起了笑。
“你這人聰明,但在感情這方麵總容易走歪,有些偏激,似乎我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一般。”
路之遙的烏眸靜靜地注視著她,裡麵映著一彎新月。
李弱水還在那邊絮叨。
“有問題要直接問出來,你自己憋著想大概率會變得奇怪。
這種事以後都交給我來煩,你就做回路之遙,每天想著怎麼樣讓自己開心就好。
你不是替代品,我也不用你做我的劍,想去接懸賞令就去,反正天下壞人多如牛毛”
她對上路之遙望向她的黑眸,突然笑出了聲。
“我手受傷了,今日你在上麵,可以嗎?”
路之遙彎著眼眸,慢慢俯身下來:“可以。”
他的視線順著她的麵容往下滑去,將這景色記在腦海中,隨後慢慢靠近她,顫著眼睫吻上了她的肩。
她要離開,是那麼的堅決和果斷,他無法阻止。
同她定下這毫無約束力的誓約,也隻是為了她能安心留在這裡。
他很卑劣,做了這麼多戲,不過是為了讓她相信自己的豁達,讓她更愛憐自己一些。
以前有段時間,李弱水見他愛去茶館聽書,便和他說了一段牛郎織女的故事。
這故事其實他聽過,但也沒有打擾她的興致。
牛郎偷了織女的衣裙,她不得不留在此處,由此和牛郎日久生情,不再想回天庭。
對此,李弱水的評價是惡心。
他吻上她的胸前,不禁在腦海裡想,她若是知道自己隻是為了哄她開心才定約,會不會也罵他惡心?
他抬起頭,舔了下唇角,視線定定地落在李弱水微紅的臉上。
能留下神,即便是被罵惡心又如何。
他會控製好自己的情意,讓神在他身邊再多留許久。
“說不定你要等很久,那這段時間就都依你,你想做什麼都行。”
李弱水以為自己和路之遙已經達成共識,心裡的擔憂便完全放下了,就算係統明日突然說攻略成功她也不會慌亂。
“好。”
路之遙笑著答應,伸手幫她垂下的額發拂開,露出她完整的麵容。
李弱水笑著摸摸他的長發,對這旖旎中透著溫馨的氛圍很是滿意。
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。
看著路之遙的動作,她慌忙抬起腳踩在他肩上,腳踝上銀鈴叮當作響。
ll那裡不能親。”“好。”
路之遙隻是望著她笑,隨後略微一動,吻上了她腳踝上的那串鈴,眼睛卻依舊盯著她。
漫漫長夜,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位,可一切又都繼續往前走著,未曾回頭。
大自從說開以後,路之遙每日清晨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向她詢問好感度。
可也僅僅是詢問,其餘的事都沒再提起,就連係統他也從沒問過。
仿佛他比她還要心大,一點不在意以後分離的事。
他們不再每日將自己關在宅邸中,而是一起去接懸賞令,一起過著“最後”的生活。
夏日裡兩人會一起去遊湖,去遊泳,甚至還在院子裡挖了好幾條渠,效仿安陽公主養起了金魚。
由此,他們的院中多了不少有生氣的東西。
日子就這麼一日日過去,略顯炎熱的夏季沒多久便翻篇而過,來到了涼爽的秋日。
院子裡的花謝了不少,路之遙垂眸看著它們,思考著要不要多買些菊花來讓李弱水開心。
可還沒等他想出什麼,就看到李弱水撿起脫落的花瓣走進廚房。
“是時候做些花醬和鮮花餅了,中秋正好可以吃。”
他這才想起秋日是有一個團圓節日的,中秋節。
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圓、這麼明亮的月亮。
其實這些節日他都不太熟悉,隻是以往偶爾聽到過。
原本一開始他都是沒多少興趣的,但李弱水每次節日都會提起自己的過往,那些他不知道的過往,漸漸的,他竟然也對節日有了期待。
“小時候我爸媽中秋隻買火腿月餅,我也不愛吃,但我爸說這不像過節,想讓我沾沾喜氣,每次都要做抄手給我吃。”
他看到李弱水笑彎了眼,那鮮活的模樣將他唇角也染上了笑容。
“其實他們可以多買一些月餅,沒必要非買火腿的,不過因為這個,我長大後中秋節都隻吃抄手了。”
李弱水笑吟吟地看著他,等他吃完一塊鮮花餅後才繼續說道。
l以後你和我一起回家,還能嘗嘗我爸媽的手藝,不對,以後也是你爸媽了。”
她媽媽估計會很喜歡路之遙,畢竟沒有人會不愛美人。
或許是中秋思念親人,她破天荒地說了許多自己和家人經曆的小事。
那些都是路之遙從未觸及過的過去,或許也是她放棄自己而選他們的原因。路之遙依舊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自己,每日清晨詢問她好感度時他就像一個等待審判的惡人。
“沒有,還是99”這句話就是無罪釋放他的判詞。
一日又一日的宣判後,時間來到了冬季。
“今日的距離,還是九十九麼?
j他不愛說好感度,而是用距離指代。
李弱水剛剛醒來,她躲在被子裡,對著他點了點頭,隨後轉眼看向窗外。
“下雪了?”
路之遙從背後擁住她,看著那滿天飛揚的雪花,眨眨眸子。
“下雪了。”
冬日已到,可路之遙的好感度依舊沒有半點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