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候,師兄們都親昵的喊韓棠小五。
自從謝顏顏來到月華宗,已經很久沒有師兄這麼喊過我了。
久得韓棠已經記不清了。
不過,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。
“君寒畫,原來你都還記得?”韓棠冷笑,目光平靜,“自小師妹來後,可從未聽過你喚我小五。”
君寒畫被噎到。
看到韓棠如此冷淡,君寒畫還想說什麼話,卻被卡在喉嚨裡,最後隻是動了動嘴皮,吐不出半個字。
“君寒畫,把我送給你的暖玉還給我吧。”韓棠瞥見他腰間的琥珀暖玉,輕描淡寫攤開手掌。
君寒畫愣了愣,猶猶豫豫將暖玉還給韓棠,臉色有些難看。
這暖玉是韓棠當初送給君寒畫的,也是韓棠精心磨製而成。
小小一隻的韓棠為了討君寒畫的歡喜,費勁心思。
聽說君寒畫患有體寒症,滿手凍瘡,韓棠在世間尋遍了,才勉強找到這塊暖玉,在冬天戴時,周圍暖烘烘的,再也不怕挨凍了。
沒想到的是,時隔多年韓棠居然將送給他的東西,又要了回來。
君寒畫臉色彆提有多難看了,在蠻荒之地惦記韓棠三年,出來後,韓棠果真是一點沒變。
他還如此關心韓棠做什麼?
倒不如等會師尊將她好生教訓,君寒畫也不會再起憐憫!
君寒畫將關懷拋之腦後,痛斥韓棠沒有宗門教養,怎麼能將送出去的東西,給要回來呢。
韓棠將暖玉自顧自放在儲物戒指裡,然後輕飄飄略過他。
來到師尊殿前,韓棠突然被釋放巨大的威壓給震得差點兒跪下,整個人多少有點不知所措。
身旁的君寒畫,白衣飄飄,站得脊背挺直,俊臉也沒有半點不適。
如同上次,合著就壓她唄?
一股寒氣朝韓棠撲麵而來,門被真氣緩緩推開,淩一仙君赫然出現在她視線裡。
白衣勝雪,麵容如霜,周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孤高清冷之氣。
“為何不跪?”淩一仙君冷聲嗬斥。
韓棠偏最反骨,梗著脖子都要反駁,“膝蓋下有黃金,跪天跪地跪父母,不跪師尊!”
淩一仙君似乎沒料到她依舊如此頂撞他,當即就彆有深意看了眼站在韓棠身後的君寒畫。
突然間,君寒畫被壓的呼吸困難,白衣衣角被震得粉碎,“是我沒有教導好師妹,求師尊責罰。”
淩一仙君輕嗯了聲,目光再次落到在她漲的通紅的臉蛋。
衣裳也被不留痕跡的視線掃過,眼神晦澀不明,聯想到三年前所聽到的求死心聲。
不禁多出了幾分困惑,韓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倔了?
全身上下嘴最硬。
他越是施壓韓棠越是不服輸,一股狠勁全寫在臉上。
“韓棠,你藐視宗門,還敢頂撞本尊?三年前那筆賬還沒給你算呢!”淩一仙君吐出的每個字都很冷,像他那張冷山美人臉。
“不敢…”才怪。韓棠依舊梗著脖子反駁,哪怕左腿已經不受控製的跪下,但語氣還是不服輸。
【不知不覺間得罪了師尊師兄,對不起,但我沒錯。】
【有什麼不敢的,騎你頭上我都敢!】
【等我死後還要給你燒香拜佛供養著你呢,你就偷著樂吧。】
韓棠在心裡呲個大牙樂。
表麵卻是乖巧又堅絕地說,“韓棠命是師尊撿來的,如果師尊想拿走,隨時可以。”
惡毒女配的下場,被師尊剔仙骨,血濺了他一身,被挑斷筋脈,血撒了滿地。
師尊殺伐果斷,乾淨利落,不像師兄們磨蹭蹭的。
尤其是在韓棠剛閉關出來,正虛弱的階段就立即釋放威壓,勢必要將她給震得五臟六腑儘碎而死。
她想死定了。
死後也想與這裡的一切撇清關係,包括韓棠敬愛的師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