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漸深。
眾弟子租了客棧好生歇息。
第二天,又繼續趕路。
第三夜,虞嬌帶著眾弟子浩浩蕩蕩來到錦繡城歇息。
薛雪諗非要和她住一屋,還是虞師姐教育才住旁屋的。
夜幕下的錦繡城,燈火輝煌。商鋪熱鬨,人聲鼎沸。茶香酒醇,城牆巍峨。
一派繁華盛景。
記得劇本裡謝顏顏和師兄們一起去逛夜景,而師兄們簇擁著謝顏顏,全然沒有管她。
事後還說韓棠擺著臭臉,不像謝顏顏活潑可愛。
早知道就不讓韓棠去了。
這一世,韓棠如他們所願。
果不其然,門被敲響,韓棠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。
“有事?”
君寒畫想說的話戛然而止,腦子裡想起韓棠和薛雪諗並肩走的畫麵,以及這幾晚他總是夢到欺負韓棠,逼著她認錯的場景。
韓棠被他萬劍穿心,傷心欲絕的跪在地上,被萬人譴責的模樣,深深烙印在他心裡。
儘管君寒畫嗓子都在夢裡喊啞了,想讓自己停下停下,停下對韓棠的傷害,可一切都無濟於事。
韓棠最後還是躺在了冰冷的血泊之中,沒了呼吸。
君寒畫恍如隔世,看清楚麵前清冷的人兒,一陣後怕。
“韓…小師妹你要和我出去逛逛嗎?聽說錦繡城夜晚的繁華很美,在月華宗和海棠宗是見不到的。”
韓棠對著他皮笑肉不笑道,“謝邀,我就不去了。”
君寒畫猛然一怔。
這笑…這笑……
他徒然感覺心被刺痛了。
曾幾何時,君寒畫教她如果不想和討厭的人說話,又不能失了禮貌,那就對著彆人笑吧。
薄涼的笑意,疏遠又清冷。
中間隔了一個虛影的距離,仿佛隔了條波濤洶湧的黃河。
君寒畫嘴角緊緊抿著,心裡泛起一絲酸澀。
他教的啊,如今用在了自己身上。
多可笑。
意外之餘,在君寒畫還在黯淡傷身時,韓棠便想關掉門。
瀟清風衝過來,阻止了這行為。
就在剛剛謝師妹想迫不及待去逛逛錦繡城時,君寒畫卻堅持要來把韓棠給喊過來。
一家人當然要整整齊齊的。
已經過去這麼久,謝師妹和他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。
君寒畫和韓棠還沒有來。
想來肯定是韓棠在欲擒故縱,耍脾氣,不肯低頭。
果然,瀟清風趕來就見這場景,真是一處不打一氣來。
那次雪諗劍後,瀟清風有些不敢見韓棠。一想到分明就是韓棠自己不珍惜,憑什麼感到愧疚的是他?
瀟清風將雪諗劍收好,他堅定且相信韓棠過不了多久就一定會後悔的!
然而。
任憑瀟清風以勢相壓,以威嚴逼迫韓棠就範,她也沒有絲毫的畏懼,直麵不公。
淡淡的嗓音更是猶如冰窟,“我說過,我不去。”
瀟清風氣憤不已,“韓棠,你彆不識好歹。”
“不識好歹?”韓棠抬起眼與他對視,絲毫不畏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