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奧羅拉?”
她回頭,格蕾絲·克拉克——她的發小兼鄰居,此時正抱著新買的坩堝靜靜站在身後。
“你怎麼來了,”奧羅拉吐吐舌頭,“我昨天來找你你還不肯來。”
格蕾絲把亞麻色的發辮攏到身前,給她看發尾處燒焦的痕跡,“昨天晚上我想試著熬一下腫脹藥水,結果坩堝炸了。”
“這也太超前了,大學霸。”
格蕾絲皺了皺鼻子,這個動作牽動了她臉上的雀斑,倒看上去稚氣不少。
而她說出的話卻不怎麼稚氣:“老實說我也沒想到會失敗,所以我還得去買一束老鼠尾巴和乾蕁麻,再複盤一次。”
“好好好,”奧羅拉繞到她身後,把她往前推,“大學霸先陪我去采購一下吧。”
她倆來到咿啦貓頭鷹商店,奧羅拉買了隻小雪鴞,雪白的鳥兒柔聲咕咕著啄啄她的手。
她很滿意,是個好脾氣的主。
“你要給他取什麼名字?”
格蕾絲騰出手去摸它,小雪鴞被她手上的藥味嗆了一口,撲著翅膀躲開。
奧羅拉忍不住笑了一下,頂著格蕾絲不爽的目光這才開始認真考慮。
“這個嘛......我希望他能準時把我的信件包裹送到,風雨無阻......叫順豐好了!”
“那還不如叫圓通。”
她聽見格蕾絲的建議,大為震驚地轉過頭去,而後者隻是平靜地開口,“你看他圓鼓鼓的,不像隻圓筒嗎?”
“......像。”
兩小時後,格蕾絲去買藥草,奧羅拉便和她分開去奧利凡德的店挑了魔杖。
在門口她碰到了拎著大包小包的書趕來的爸爸。
“哦,知識的海洋。”諾曼溫和一笑。
奧利凡德先生駕駛著他的爬梯在房間裡飛來飛去,扔下來一隻隻盒子。
她剛拿起其中的第一根魔杖,頂端就立刻散發出了炫目的光。
一擊即中,奧利凡德捋著胡須笑盈盈道:“你和山茱萸木很有緣分,加上火龍心臟神經,很有意思的搭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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奧羅拉有點懷疑他對每個人都這麼說,但還是饒有興致地擺弄著自己的魔杖。
奧利凡德補充了一句:“山茱萸木比較奇特而淘氣,所以會很喜歡愛鬨騰的主人。”
諾曼拉了個長音:“噢——”
奧羅拉:“......”
奧利凡德把魔杖用牛皮紙包好,用麻繩打了個活結後遞給了奧羅拉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諾曼轉向門口。
“加西亞先生。”
拖著長腔的男人聲音在身後響起,諾曼和奧羅拉同時轉過了身。
一個蒼白高大的男人微仰著下巴冷冷地看著父女二人,灰藍色的眼睛沒什麼溫度。
這高傲狂妄的氣質莫名讓奧羅拉覺得有些熟悉。
她還在思索,爸爸就溫和地開口:“好久不見,馬爾福先生。”
奧羅拉嚇了一跳,猛地抬頭又看了男人兩眼。
確實沒錯,這生人勿近的氣勢。
而那雙灰藍色的眼睛,總給她一種微妙的熟悉感。
“加西亞,自從你被魔法部請走了後,辦公室倒有些冷清呢。”
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。
“你們夫妻倆寫的那些書…在那些小巫師間還蠻流行的。”
“是的。”諾曼自信一笑。
空氣凝滯了一瞬,盧修斯扯動了一下嘴角,弧度變得更加冷淡。
“隻可惜你的文筆還是和你剛畢業的時候一樣幼稚。連我兒子都這麼覺得。”
然後直直地看向奧羅拉,居高臨下地冷冷一笑。
“看來你對於孩子的教育也不怎麼成功。”
諾曼臉上卻不見惱,隻是推了推眼鏡,笑眯眯的。
“令公子真是早熟,想必天賦異稟,早已把《標準咒語》初級到四級都熟練掌握了吧?”
“嗬嗬…加西亞先生的嘴上功夫還是那麼了得。”盧修斯嗬嗬冷笑了一下。
然後奧羅拉就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開始舌戰群儒。
兩個人罵人都很有天賦,盧修斯是垂著眼,好像在看什麼臟東西似的,冷冷嘲諷;諾曼則是笑得溫溫柔柔,每個句子裡卻都藏刀。
兩個人的話題迅速從魔法部共事的往昔,扯到了學生時代不愉快的種種。
什麼六年級的時候魔藥課,諾曼把坩堝裡的液體全潑到了盧修斯新買的袍子上;什麼盧修斯當級長的時候故意多扣了拉文克勞二十分,等等等等。
兩位早已從霍格沃茨畢業的成年男子,不僅從往年時光裡扒出了無數雞零狗碎,還吵得無比真情實感。
奧羅拉目瞪口呆。
她乾瞪了一會,突然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把吵架當成了樂趣。
是的,樂趣。
光是能列舉出這麼多事例,奧羅拉就挺佩服他倆的記憶力。
奧羅拉又耐心地等了五分鐘。
他倆還在吵。
話題已經從六年級的不愉快到了三年級時打的那一架。
“……”奧羅拉決定奪門而出。
等諾曼終於和盧修斯結束了最後一句話,他禮貌地扶了扶帽簷,正準備來一句嘲諷意味的再會,轉頭卻不見奧羅拉的身影。
盧修斯冷笑:“你女兒都不想聽你嘮叨了呢,加西亞先生。”
眼看兩人又要開始新的一輪舌戰,奧羅拉這才慢慢從門口拐進來,手裡拿著兩隻覆盆子冰激淩。
看著天色也確實有些晚了,諾曼終於不再戀戰,拿過他的那份冰激淩,和奧羅拉一起用飛路粉回了家。
奧羅拉一鑽出壁爐,連身上不小心沾的爐灰也沒擦,就忍不住向艾瑪抱怨“她爸和盧修斯吵架一個多小時”的輝煌戰績。
艾瑪聽得直笑:“他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老是吵架,關係也確實不怎麼樣,但我們都說他倆把吵架當樂趣了。”
諾曼一臉不讚同:“明明就是互看不順眼。”
奧羅拉心說,可我看你倆吵得蠻高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