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格沃茲的學校生活很快拉開了帷幕。
奧羅拉在學校的第一節課是草藥課,她昨天晚上倒頭就睡,忘了去記樓梯的運動規律,急急慌慌地踩著最後一秒進了教室。
然後,飛揚的袖口就打翻了桌上裝著草藥的瓶子。
一個班所有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學生都沉默了。
斯普勞特教授還沒來得及走過來,那顆草就從瓶子裡跑了出來。
然後向奧羅拉狂奔過去。
奧羅拉拔腿就跑。
斯普勞特教授花了整整一分鐘才抓住那顆憤怒的草,她將草與奧羅拉的腦袋分離的時候,那顆草還發出了一些吱吱哇哇的聲響,以示抗議。
格蕾絲隔空衝她豎了個大拇指:開門紅。
奧羅拉頂著滿頭草屑,瀟灑地擺擺手。
赫奇帕奇的同學衝她投來了欽佩的眼神。
魔咒課則對奧羅拉難度不大,漂浮咒她在偷偷拿到爸媽的舊魔杖後就有練習過,在一片雞飛狗跳中,輕輕鬆鬆地把羽毛升到了天花板的高度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花了很大勁才把羽毛弄了下來。
弗利維教授很高興,給拉文克勞加了十分,並下課後遞給她一把滋滋蜂蜜糖。
黑魔法防禦術的確就是一場完完全全的笑話。
奧羅拉不得不承認,拉文克勞這一屆新生都多少帶點壞心眼。
明知道結結巴巴的奇洛教授回答不出什麼問題,還非要一本正經地舉手發問,認認真真地把奇洛吞吞吐吐的話語一字不漏地記下來。
“我......我不太清楚,我就是......就是一下子,把魔杖一揮,那,那巨怪就倒在地上了。”奇洛磕巴著。
教室裡頓時響起一片羽毛筆沙沙的聲音。
奧羅拉瞥了一眼身旁的格蕾絲,她正一臉嚴肅地記下,擊敗巨怪的方式:一揮魔杖。
奧羅拉差點當場笑翻在桌旁。
拉文克勞經常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課。
奧羅拉交到了不少赫奇帕奇的朋友,他們大都性情平和,會向她介紹學校廚房的地點,卻在聽見她去廚房偷東西吃的提議時嚇得連連擺手。
“你正大光明進去吃不好嗎?為什麼要偷?”漢娜問。
“那是直接搶。”奧羅拉反駁道。
“我們院長人特彆好,上次我在教室裡和一位格萊芬多吵架動了手,她反而還給了我一盒椰子冰激淩。”賈斯廷·芬列裡對她誇耀道。
奧羅拉有點嫉妒。雖然自家院長人也很好,但做錯了事總是沒有吃的獎勵的。
“總比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院長要好的多。”格蕾絲在一旁插話道。
“那確實。”奧羅拉頓時釋然了。
周圍來自獅蛇兩院的學生殺人般的眼神掃了過來。
和斯萊特林學生上的第一堂課是周三下午的魔法史。
奧羅拉倒是記住了樓梯規律,卻在寢室午睡過了頭,她的小雪鴞順豐在她腦門上狂啄一氣。
她咕噥:“彆啄,起了。”
然後一看鐘,已經上課五分鐘了。
她躡手躡腳地從後門閃進教室,卻發覺大多位置早已被坐滿。
賓斯教授是個半透明的幽靈,垂著眼睛自顧自地講課。
滔滔不絕,但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催眠力量。
全班人都昏昏欲睡,連第一排的格蕾絲都沒在聽課,而是毫不顧忌地嘩啦啦翻著她的魔藥書。
奧羅拉當機立斷,決定找個後排位置摸魚。
她在最後一排張望了一會,終於找到了一個空位。
然後發現那位置緊挨著德拉科·馬爾福。
奧羅拉腳步頓在原地,但還是發出了些響動。
德拉科轉過頭來,她便又對上那雙漂亮的灰色眼睛。
“我可以坐在這嗎?”奧羅拉禮貌地問。
德拉科哼了一聲,沒回答她,隻是抬起眼把她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遍,像是在確認什麼。
他麵前的女孩抱著一摞書,眼裡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自己。那雙眼睛很有辨識度,是純粹剔透的藍,像一尾孔雀藍的蝶尾魚。
和那雙英格蘭陽光下笑眯的眼睛分毫不差。
奧羅拉耐心地等他確認,不料他確認後,忽然變得有些生氣,咬牙切齒地問她,“你不記得我?”
奧羅拉思索了一下:“我應該記得你?”
麵前的小男孩頓時勃然大怒:“當時是誰說一定要我還你……”
德拉科猛然拔高的嗓門驚動了賓斯教授,他皺著眉頭飄了過來。
“對不起,賓斯教授。”奧羅拉乾脆利落地道歉,他才又恢複了平日裡冷漠的神情,飄了回去。
奧羅拉鬆了口氣,一轉頭又看到即將要發作的德拉科。
看他生氣的表情不似有假,奧羅拉也覺得有幾分心虛,便很誠懇地道了歉。
“抱歉,但我倆可以重新認識一下,我是奧羅拉·加西亞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加西亞家的,那個很小的、血統不怎麼純的寫書家族。”
德拉科仰著下巴看她。
奧羅拉失笑:“你既然這麼嫌棄我家,要還給我什麼?一個惡咒嗎?”
“我覺得你家小,又不是討厭你。”德拉科慢吞吞地說,“這不是事實嗎?你家祖上和麻瓜出身的巫師通婚過,也不能算是血統純正吧?”
奧羅拉頓了一下,突然就懂了。
馬爾福倒真的可能不是討厭她。
他在書裡表現出的態度一直很差,但對巫師家庭出身的孩子,則相對平和了些,隻保留了一份富家少爺唯我獨尊的傲慢。
……為什麼她會說“隻”。
性格還是很差好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