奧羅拉人生中的第一次暑假開始了。
次日清晨,奧羅拉拖著行李和格蕾絲一同走向霍格沃茨列車。
天色才蒙蒙亮,她困得有些睜不開眼,半咕噥著把裝著順豐的籠子隨手塞進了車廂裡。
格蕾絲也沒睡醒,把魔藥書蓋在臉上,倚著車窗一閉眼就睡著了。
奧羅拉從箱子裡拽出一條毛毯,剛準備在車廂裡補個覺,一旁的秋就戳了戳她。
“那個斯萊特林的小鬼頭剛才路過,”秋神神秘秘地說,“還瞥了你好幾眼呢。”
“啊......你說馬爾福嗎?”奧羅拉愣了愣。
“還互叫姓氏呢?還以為你聖誕節就把人家給拿下了。”秋眉毛一豎。
“啊?”奧羅拉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,怎麼平白無故出現幻聽。
秋卻不給她反應的機會,一臉不懷好意地笑著把她推出了車廂,哐一聲合上了門。
“去去去,增進一下感情!”
“不是你......”
奧羅拉反駁無效,撓了兩下門,廂門紋絲不動。
她在走廊裡站定,一轉頭就和還沒走開幾步的德拉科對上了眼神。
他正在整理衣領,身上還穿著斯萊特林的袍子,深綠的衣襟襯得他一雙手格外白皙。
德拉科像是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,脖頸處泛起淡淡的粉紅。
“加西亞?有幾天沒見了,上次龐弗雷夫人那邊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。”他很快反應過來,語氣不善道。
“啊,”奧羅拉訕訕道,顯然忘了這回事,“......之前的事就彆介意啦!”
德拉科哼了一聲,彆過了腦袋。
見他還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,奧羅拉想了想,轉而問道:“你暑假有什麼安排嗎?”
德拉科頓了頓:“問這個做什麼?”
“你之前不是說要和我做朋友嗎?忘記啦?作為朋友我當然要邀請你出去玩了!”
說完這句話,她肉眼可見對麵小男孩的耳朵尖迅速變紅。
“......我早就收回那句話了,你彆自作多情。”德拉科冷硬道。
“你上次在禁林救我的時候,也收回了這句話嗎?”奧羅拉問。
“......”德拉科強忍住把魔杖摔她臉上的想法。
“加西亞,你那次沒直接答應,就沒機會了。我可不會要一個不夠真心的朋友。”
德拉科慢吞吞道,轉身想回到自己的車廂裡。
奧羅拉遺憾道,“那你就要錯過一次精彩的旅行了。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德拉科嗬嗬一聲。
他走了沒兩步,衣角卻被人輕輕拉住。
那力道不重,似乎沒有試圖強行挽留他,他的步子卻不自主地慢了下來。
“跟著我出去玩,絕對不虛此行喔。”
德拉科回頭,奧羅拉笑得一雙眼睛都彎了起來,衝他伸出了手。
她樂於逗小孩,看著對麵小男孩的耳朵尖從淡粉漲成了緋紅,一雙藍眼裡笑意更深。
“真的不去嗎?”她輕輕問,尾音上揚。
“去就去!說的好像誰沒有出去玩過一樣!”
德拉科憤憤拍開了她的手。
放假的第二周,奧羅拉家的彆墅迎來了一位新的貓頭鷹客人。
它大駕光臨的時候,奧羅拉還在臥室的窗台邊和順豐打鬨,小貓頭鷹死活不肯吃她剩下來的半截玉米,把書桌邊堆的牛皮紙信件踹得滿天飛。
“哎,你這家夥——”
奧羅拉忙伸手去抓,飛舞的信件中卻猛然躥出一隻身形流利的鴞,撲騰著翅膀停在了窗口。
奧羅拉一愣,停下了手中動作看去。
那隻陌生的鴞通身烏黑,一雙金黃色的眼睛銳利漂亮,比它整整小了一圈的順豐默默縮到了一邊去。
奧羅拉友好地遞給它順豐不要的那半截玉米:“吃不吃?”
它冷冷瞥了她一眼,一腳踹飛了她手裡的玉米。
奧羅拉一臉幽怨地看著滾到地上的吃食:“.......”
她把注意力轉回那隻不速來客身上,終於注意到它腳上綁的一封信件。
奧羅拉輕輕解下了那封信,轉身去廚房抓了把新鮮的雜糧喂給那隻大鴞,後者脾氣暴躁地啄了她一口,還是把她手心裡的點心都吃完了。
看著大鴞撲扇翅膀離開的背影,她低頭看了看手裡印著馬爾福族徽火漆的信件,頓時心下了然。
原來你們馬爾福家族的脾氣是可以傳染的!
德拉科的字跡很好看,可以稱得上一句娟秀,漂亮的花體字平鋪在帶著淡淡香味的信紙上。
奧羅拉暗自驚歎一句,繼續看了下去。
信件開頭規規矩矩套用了客套的開場白,下一句卻立馬話鋒一轉,張牙舞爪的語氣鮮活地似乎讓那些花體字都蹦了起來。
「真是不敢相信你憋了兩個星期的旅遊目的地就是倫敦?」
「如果你是想回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留級一年我沒意見。」
「我敢打賭這次旅行會和拉文克勞的學生一樣刻板而無趣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