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你但凡動點腦子也能想明白啊!你以為那雲景逸,是誰都能抓的嗎?雲海兩家不凶一點,以後豈不是誰都能綁了他?”
上層灰袍夥計咳得肺都快出來了,塗六娘反手扔上去一隻水囊:“渴了就喝水,哢哢哢的乾啥?海家和雲家的事兒,與你水家有什麼關係?”
飄雪宗這邊的飛禽站屬於南海派水家管,水家跟雲海兩家常年處於競爭關係,但出門在外,好歹是一個宗門,臉麵還是要維護的。
但大夥兒講得起勁,哪裡管他?
被嗆了一句,他也不敢繼續討人嫌,隻默默豎著耳朵聽。
眾人大笑一場,又忍不住繼續問那嬌小女修: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南海派那邊借此生事兒,想要大師姐嫁給那姓雲的,不僅貪圖那挖礦秘技,還饞我們大師姐,呸!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!”
嬌小女修說話純粹是站在萬劍宗的立場,畢竟她是萬劍城人士,又特彆崇拜魏文心。
其他人不想聽她說這些廢話,又繼續催她講述當日經過。
這事兒知道的人太多了,女修也不藏著掖著,一骨碌說了。
待聽到“領死峰”,和那乾脆的同階十連斬,話裡全都是諸如“砍瓜切菜”之類的話,魏文心忍不住也乾咳起來。
沒想到坐個靈禽還能遇到彆人聊起自己,魏文心莫名的有點尷尬。
“哎,我真羨慕你們大師姐,有實力,才敢這麼玩啊!”
“得很有實力才行吧!”
“我們聽聽也就罷了,平日裡還是得謹言慎行才好,換個人敢綁雲景逸,怕是早就被剁成肉醬了!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
“說起來,南海派那邊的女修真是可憐,都修仙了,還成天滿腦子雙修生孩子,我曾聽聞,某個女修一嫁人,上頭十幾輩兒的婆婆都還活著,那日子,真是想想就可怕!”
那灰袍夥計終於忍不住了:“你們這些人,不懂我們那邊習俗就不要亂說,我們不搞拜師那一套,不多生孩子,家族怎麼傳承?但凡男修能生孩子,我也想跟我娘子一起生呢!家裡有雙倍的孩子,就有雙倍的希望好嗎?!家家媳婦都是祖宗,但凡懷上孩子,更是恨不得供起來,都不用出來做工的,我們男修卻一年到頭都不得歇息,再苦再累都要堅持,這又有什麼可憐的呢?”
道理的確是那麼個道理,但這話說得也太好笑了!
當著南海派人的麵兒談論這些的確不太好,眾人笑過一回,乾脆揭過此事,又說起了凡間界的事情。
“要我說,凡間界的基建任務,最難的要數鑽隧道,許多人不懂其中技巧,從這邊鑽進去,往往從另一邊鑽出來的時候,比預計的要歪個十萬八千裡!”
“話說前些年有個飄雪宗內門弟子,看起來牛逼轟轟,恨不能鼻孔看人,結果挖條隧道,出口本該是在樊國,愣是給挖到了漆國。
“兩個國家雖然接壤,卻一向不對付,事兒辦成這樣,還好意思逼著人家樊國出具任務完成證明,樊國國君一向剛硬,自是不肯。
“漆國得了便宜,國君差點沒把嘴笑歪,但那弟子要漆國國君把任務完成證明給簽了,他自然也不肯。畢竟誰簽了就得誰來支付報酬。
“那內門弟子自然也不願意白做工,三方就吵了起來。
“最後官司打到飄雪道君麵前,還是道君親自出手,才把事兒了結。
“你們要是有空去陰風澗,站在橋上就能看到那條隧道,一個入口,兩個出口,中間就跟樹杈子似的,在山腹中分道,外地人一不小心就走錯了,然後半道上又沒法回頭,聽說最近都在鬨著要擴寬隧道,改成雙行道呢!也不知能不能成。”
基建任務大勢力弟子深惡痛絕,卻是底層小修常年接觸的東西。
平日裡他們就很喜歡聊這些話題,現在這趟靈禽航班是直達凡間界的,這些乘客絕大部分都接了這種任務,再加上接下來十來天都要待在這靈鷲背上,閒著無聊,就更愛聊了。
“要我說,非得開山建橋做甚?凡人也可以乘坐靈禽車嘛”
“說得輕巧,靈禽不要吃靈獸丹?凡人哪裡買得起這靈禽票?再有一個,我們修士遇到事故,哪怕煉氣期,掉下去也不至於傷了性命,若是凡人,又哪裡敢坐?”
“說得也是哈!”
“我倒是覺得,修那跨江大橋也不輕鬆,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經曆過暗流?”
“嘶……我前幾年就差點栽在這上麵!”
魏文心之前拿到一筆九宗十八派迷弟迷妹們捐給她的巨款,她不好意思要,又退不回去,就一直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。
聽大家聊起基建任務,突然就有了點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