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文心看完熱鬨,有點好奇後續,但她並不是嶽錦秀那種為了八卦願意從東大陸跑到西大陸的人。
見倆狐狸已經在那小聲的商量起報仇的細節,她也沒有多待,悄悄的從那小路上退了出來。
傳信給嶽錦秀,見她還在忙活開店的事,就又繼續在東市上晃蕩。
比起西市那邊還是各種棚子,修仙者速度更快,這邊已經修好了不少房子,有的窗欞上還散著濃濃的油漆味兒。
漆國廣植漆樹,特產的油漆就連修真界也會大肆采買,用來給建築防腐。
傳統顏色比較莊重,多是大紅、深棕、墨黑、寶藍之類的。
嶽錦秀嫌棄這些顏色太過老氣,曾有好幾年都在搗鼓這玩意,想要造出鮮亮又淺淡的顏色來,可惜不是成本下不來,就是產量上不去。
夜深了,人群也慢慢稀了。
她覺得自己年紀還小得很,沒想到可以回憶的東西,竟然已經有那麼多。
莫名感到惆悵,聞到酒香,魏文心腳下一拐,走進了一條巷子。
巷子最裡麵倒拐處有個酒館,門口高高的櫃台後,擺著一溜棕色陶土壇子,壇子口有紅布沙袋封口,一白胡子老道正在那樂嗬嗬的打著酒。
酒香清冽,不算頂好,但有一股特彆的香,魏文心不曾喝過。
就這一點,就足以吸引她來此消磨時間。
“客官裡麵請!您幾位?”
小二笑得溫和,說話聲同樣溫和。
魏文心應了一位,就湊到櫃台前要酒。
見她連著點了十幾壺,老道還小聲勸了句:“美酒雖好,小郎君可莫貪杯哦”
魏文心穿著男裝,那老者修為又低,看不透她的跟腳,聽聲音還以為她是個男修。
魏文心也不爭辯,隻讓他放心打來。
為此甚至誇口:“我乃千杯不醉之人,區區十幾壺酒而已。”
既如此,斷沒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。
那老道果真如她的意,取了酒壺,提起捆紮在一起的紅布,揭開沙袋,拿起掛在壇子裡的竹舀子,一壺又一壺的給她把酒打了出來。
魏文心懶得等,付了靈石,就進了店裡。
此地新建,許多攬客招數都沒法施展,來喝酒的不是與人聊天的,就是心情不好來喝悶酒的,是以店裡頗為安靜。
店裡裝的也不是修仙界常見的靈石燈,而是更有氛圍感的燈籠。
昏黃的燈光下,到處都是湊到一起的男男女女。
魏文心孤孤單單一個人進來,還挺不好意思。
想想就往角落裡走。
這邊有個大窗戶,能看到外頭的花海,就是夜風涼了些,外頭時不時還有賞花人,坐這兒不太好保證**,所以這邊坐的人沒那麼稠。
魏文心坐下,也沒多看,滿心都是她的酒。
沒多會兒夥計送酒上來,順帶著還送了一碟子鹽水豆兒。
擰開木塞,先給自己倒一杯。
拿起聞聞味兒。
有點像柑橘的味道,多聞一會兒又不像。
有點熟悉,卻又想不起來。
魏文心正在那拚命回想,桌子砰的一聲被人拍了一巴掌。
實木桌子頓時陷下去一個深深的巴掌印。
鹽水豆兒蹦起來灑了一地,酒壺也滾到了地上。
好一陣叮鈴哐啷。
十幾個酒壺隻剩三個好的,濃鬱的酒水嘩啦啦的淌了一地。
魏文心頭都沒回,靈氣化掌,直接就是兩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