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又來乾嘛?”
接到拜帖,廣智道君第一反應就是這個。
由不得他不小心,上一任宗主有那樣強大的背景,照舊被一擼到底,不就是因為這姓魏的麼?
作為一個師承不顯,又有大誌向的修士,這次能當上宗主,純粹是鷸蚌相爭,讓他當了一回漁翁。
他現在隻想老老實實在這位置上多乾幾百年,提升自己以及自己這一支在宗門的話語權,自是不想出差錯。
剛開始他本不想見魏文心的,但人家規規矩矩投拜帖,之前雙方也不曾撕破臉,每次來往都是有禮有節的,卻是不得不見。
尤其二十多年不見,據說她已經元嬰大圓滿,距離化神一步之遙。
廣智道君特意派了自己大徒弟下山去迎,決定以不變應萬變。
與此同時,廣微道君正在與法華道尊下棋。
接到魏文心被迎到主峰大殿的消息,一個沒繃住,咬牙切齒,張嘴就罵:“她還有膽來?”
此番傳消息的,是廣微道君最疼愛的小徒弟,法華道尊自是也聽清了原委。
見徒弟生怒,不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:
“有什麼不敢來的?上次不是你樂嗬嗬的把人送到門口的?你若還是這般沒腦子,還沉不住氣,我也懶得管你了,早早飛升算了!”
廣微道君不由肩膀耷拉,不甘的長出口氣,整個人都頹喪起來。
“以後與她有關的事,你隻需要記住一條,莫管!莫問!做好自己該做的事,早點把修為提上去!”
見帶在身邊,悉心教導二十多年,一遇到事兒,他還是這副樣子,法華道尊十分鬨心,說話不由嚴厲幾分:
“你手腕不夠,格局也不夠大,智計更是不出眾,連個守成之主都做不好,隻有提升實力,變得強大,才是你唯一的出路!”
廣微道君不知道上界情況,他們這種即將飛升的人卻是知道的。
上界戰亂不休,實力有多強,權柄就有多大,糾結下界這些蠅頭小利,實在沒必要。
他卻忘了,他說話,是站在一個肯定能飛升,且即將飛升的尊者立場來說的。
廣微道君卻是不知要在下界待上多少年。
在乎的自是不一樣。
見他聽不進去,一副目光短淺的樣子,法華道尊一揮手,就把他攆了出去。
眼不見心不煩。
廣微道君這才感到害怕。
想去主峰大殿,到底還是收住了腳。
他現在失去了很多,師父的真心愛護,是他為數不多的底牌。
雖然自己不去,他還是派了人過去打探消息。
然後弟子跑了一趟,卻說主峰戒嚴,宗主叫了好幾位太上長老過去,除他自己,連其他化神修士都不放行。
廣微道君不由神色大變,又回到師父洞天福地,小聲的稟報了這件事。
惹得法華道尊大怒,直接把他給關了起來!
“真是死性不改啊!”
與此同時,魏文心身穿鵝黃色宮裝,披著一條淡綠色披帛,頭發高高挽起,還畫了精致的妝,看起來嬌嬌俏俏、溫溫柔柔,正坐在客座上,笑著重複了一遍剛說過的話:
“晚輩剛跟貴宗宗主說的,絕無虛言,我想以悟道茶的繁育方法,換一條頂級靈脈。”
見諸位太上長老沉默不語,魏文心一點也不慌:
“不瞞諸位,這一百多年以來,晚輩不是沒有嘗試過再次繁育一棵悟道茶,但實在找不到材料,與其讓這秘法在我這裡閒著,不如拿出來換點需要的東西。想來各位長輩也知道,當年我把師父的踏雪峰弄塌了,我們師徒幾個,就隻能搬到偏僻的地方居住,而我馬上又要進階化神,對於靈脈,實在渴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