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的日子,我真是過夠了啊!所以真的,不要為我感到難過。”
魏文心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,就轉過身側坐著,認真的看著她。
女人有一雙濃眉,眼睛很大,下巴很方,是很大氣的長相。
整個人都透著股不同於常人的堅毅。
都說相由心生,大概這就是了。
“那次仙酒節,你在人群裡很是惶恐。”
修仙者記憶力大多很好,哪怕隻是偶然遇見,隻要認真回想,也能想起來。
她不僅想起了人群裡尖聲爆哭的女孩,還想起了之後跟師祖出城,兩人在車廂裡,師祖皺眉掐算,隨即展顏微笑的畫麵。
她與這人,必然緣分不淺。
隻是修為有限,目前看不分明。
如此一想,便也想開了。
說起來當時隨手在街上找了個巡邏的師妹送她回家,事後師妹跟她表功,發傳音符,詳細的跟她講了把人送回去之後的事。
包括小女孩說的那些話。
當時隻當尋常,沒放在心上,因為不僅天下人篤定她定能飛升成仙,她自己也是這樣想的。
小孩子聽家裡人說得多了,跟著那麼想,很正常。
現在想來,那些話又有不一樣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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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她終於開口,阿桑鬆了口氣,又絮絮叨叨的講起了自己的事情來。
沒想到竟是個話癆,魏文心初時頗為坐立難安,後來聽得起勁,時不時還會問一句——“然後呢?”
天色漸亮,隔壁有公雞跳到牆頭打鳴——“喔~喔喔~”
大紅雞冠,橙紅雞毛,彎彎的脖子扯直了,看起來老長老長。
兩人不知不覺聊了一夜。
阿桑沒想到,世界上竟會有這樣的修仙者,願意花費這麼多時間,來聽一個凡人廢話連篇。
魏文心也沒想到,隻是一個凡人,思想竟如此通透。
對她倆來講,這都是一種彆樣的體驗。
阿桑精力耗儘,隨著日出東方,第一縷陽光越過牆頭,照在她身上,她感覺自己是真的要死去了。
繼邀請魏文心同坐之後,她又提出了一個無禮的要求——“大師姐,我可以求你幫我辦下後事嗎?”
魏文心有點不好意思:“我沒有操持過凡人的葬禮,不太懂你們的禮儀,你希望我怎麼做,我可以按你說的辦。”
阿桑搖搖頭:“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與親戚們走動過了,這小院兒也是我自己掙錢買的。等我走後,我求您將我燒成灰燼,撒到萬劍宗的森林裡,雖然我活著的時候,不能進入宗門修煉,死後也想圓個夢。至於我的錢財和房產,就捐獻給最近的學宮,假如我來世托生成有靈根的人,說不定還能享受這輩子的福澤,哈哈!”
說這樣的話,不過是一種美好的暢想。
但魏文心全都應了下來。
她知道,阿桑提這麼多要求,不過是為了讓她心裡不要愧疚。
太陽終於升了起來,阿桑麵容平靜的躺在了她的懷裡,再無氣息。
一道靈光鑽出小院,即將投胎而去。
魏文心雙手掐訣,一點淡金色融入其中,眨眼消失,緊接著,她便口吐鮮血,好半晌呼吸才平緩下來。
魏文心望著越來越亮的天色,長歎口氣,直接將其屍首燒成灰燼,用一隻大箱子裝起來,再發個傳音符,叫來最近的學宮負責人,把這小院兒,連帶著阿桑的財產都捐了。
因為有留影玉作證,一切都做得很順利。
等她收起那箱子,正準備回宗門找片荒地,把那些灰燼都揚了的時候,忽然接到青流師叔傳音符——
【你上哪兒去了?好幾天了,那麼點符筆都沒有修好嗎?】
不由拍拍腦袋。
哎,難怪總覺得忘了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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