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怒衝衝去到辦公室,吼了一句,“去把顏瑞最近的項目調出來給我。”
這小公子,花家的獨苗苗。
就是個活閻王,活祖宗,誰都伺候得小心些。
隻得息事寧人道,“好的,好的,馬上。”
嘖嘖,也不知道顏瑞怎麼得罪了小公子,看來有人要遭殃了。
……………
沒過幾天。
淩苗趁著好不容易休息一天,去了醫院。
她沒有跟任何人說她懷孕了。
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,那晚她和花家小公子露水姻緣一場。
不過這事,不怪任何人,怪隻怪她防人之心太鬆懈,不甚著了道。
清白二十多年的身子,被他奪了去。
那一晚差點沒折磨得她死去活來。
那個死男人,也他媽來者不拒。
鬼知道他發什麼神經,也不推開自己,居然還就那麼瘋下去了。
她拿著手裡的檢查單,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。
上麵寫的字,她已經來來回回不知道看了多少遍。
甚至可以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。
可是她依然沒有找回自己的神識。
隻知道自己身負重任的掙紮歲月裡,又多了一個拖垮自己的包袱。
她攏了把頭發,扶著額,就這樣保持了良久。
苦笑得淒慘至極。
左手攥著報告單,緊緊的,用力到骨節泛白,單子都在顫顫發抖。
她淩苗,生而為人,自問不曾對誰有愧。
為什麼這些糟心玩意兒,全他媽淨往自己身招。
老天就非得緊著她一個人折磨嗎?
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,不曾有一人在她麵前駐足。
她在熙熙攘攘的醫院裡,拖著虛乏的步子。
一步一步,如行屍走肉一般朝外麵走去。
走在醫院一層的時候。
有一道男聲叫住了她。
“苗苗姐?”
淩苗聞聲抬頭看去,扯起一絲笑意,“阿野…”
來人是周複野,眉眼和周靳堯有些相似。
卻不似周靳堯那般淡漠凜然,反而肆意灑脫,放驁不羈。
若說他大哥周靳堯是不苟言笑的天之驕子。
那他就是平易近人,招女人緣的小奶狗。
偏偏又跟花鬱塵那樣的紈絝少爺不是一個類型。
淩苗一向和這些家族其他人不交好,因為他們和大哥淩靖私交近。
大哥也是威嚴肅穆之人。
代溝在那裡,她不想接觸。所以這些人,她也不接觸。
獨獨周複野不一樣,好歹祖上也有點淵源。
周複野大步朝她走來,觀察著她的神色。
“姐姐,你今天怎麼來醫院了?身體不舒服嗎?”
淩苗不著痕跡的收起單子,“小毛病,不礙事。”
周複野也感覺她神色有些蔫巴。
她平時都是氣宇軒昂,光彩奪目的讓人不敢看。
今日這是怎麼了…
他扶著淩苗,“姐姐,你看著不太對,我陪你去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淩苗不著痕跡的抽回手,笑容平易近人。
沒有跟花鬱塵說話時的那麼針鋒相對。
“我不礙事,你去忙吧。我要回家了。”
周複野不放心,不顧推辭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淩苗見狀,便也作罷。
路上,她撐著手臂,目不轉睛的看著前路。
纖纖玉指,細嫩如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