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束向日葵,也是賣剩下的最後一支。
可是她一點也不嫌棄,很是高興。
想到這裡,漸漸失了笑。
眉眼間染上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歉意。
他後知後覺的發現,原來她的心思早有跡象,隻是他發覺的太晚了。
從大學門口,回了周家。
周複野見他一個人回來了。
“小蠻呢?”
周靳堯失神道,“走了…”
“走去哪裡了?”
“花家…回她小姨那兒了。”
周複野噌的一下起身,“你乾什麼了?讓她回苗姐姐那裡。”
“阿鬱過來了…”周靳堯扔下鑰匙,“他帶她走的…”
周複野神色不悅的看著他,“周靳堯!!”
“你到底做什麼了?說了什麼?”
“她不會莫名其妙的不回來,更不會莫名其妙的回苗姐姐那裡。”
周靳堯沒有回答。
周複野見狀,問得很篤定,“你是不是見那個姓岑的了?”
小蠻隻會因為她變得這樣反常。
周靳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。
看樣子他猜的沒錯。
周複野叉著腰,煩躁的攏了把頭發,來回踱步。
“行,真有你的,周靳堯!”
“你乾的漂亮!”
“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委屈小蠻!你他媽簡直腦子進水了!”
周靳堯不悅道,“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!”
“你什麼也不知道!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周複野說,“我隻相信我看見的!”
周靳堯深吸一氣,煩的很。
他腦子很亂。
阿蠻和他之間的關係變了味,他覺得應該及時止損。
甚至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行為舉止越了線,誤導了她。
她還那麼年輕。
擁抱…
接吻…
甚至同床共枕…
這樣的畫麵怎麼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。
簡直連想想都覺得荒唐。
“周靳堯!我真的搞不懂你!”
“那個姓岑的有什麼好?值得你們一個兩個上趕著喜歡。”
“怎麼著?覺得她可憐兮兮的,你們全都保護欲爆棚是吧?”
“我告訴你,這世界上苦難的人多了去了,不止她一個!你喜歡得過來嗎?”
“你簡直就是腦子不清醒,你真應該去看看腦子。”
“我告訴你,你要是敢因為那個女人,委屈了小蠻。我絕對會告訴爸。”
“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周複野提步走了。
越想越氣,又折返了回來。
指著他咬牙切齒的說,“我等著。”
“我等著你自己看清一切,悔得你腸子雀青!”
“真是瘋了!”
周複野罵了一句,這才憤然離開。
他走後,周靳堯才緩緩回神。
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小蠻的房間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這裡,反正就是來了。
打開房門。
房間的布局沒有改動,依舊是那樣。
衣帽架還掛著她那件白色毛茸茸的鴕鳥毛外套。
桌上的東西很少,女人該有的化妝品,她這裡沒有幾樣。
隻有一兩瓶常用的水乳。
但是床頭的放著她各式各樣的頭繩和發夾。
桌上也是,床鋪也有。
這個房間到處都存留著她生活過的氣息。
周靳堯站在這裡很久,看著那些頭繩出神。
心底裡空落落的。
大抵是因為…每天下班回家…總是像隻狗狗圍著他轉圈的那個小姑娘走了。
生氣不理他了…
因從他起…
這樣的現狀,是他想要保持的距離…
卻不是他想看到的畫麵…
偌大的房子,一下變得寂靜,空蕩蕩的。
明明這棟房子,他住了這麼多年…
之前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空過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