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潘管事給他們下達了任務,把少爺哄好,否則明天一天的飯都彆想吃了。
不得已,梅生幾個人隻得輪番上陣,隔著房門不停地對屋子裡的楚今燃說著好話。
可回應他們的隻有瓷盞砸到門框碎裂的聲響。
不知過了多久,菊生覺得說好話說得嗓子都快啞了的時候,房門忽地被人自內打開了。
楚今燃麵無表情地發問,“壞女人呢?”
菊生不明所以,但還是如實說道:“她在少爺下車後就回硯香院了。”
說罷,他試探性地開口,“少爺找她有事嗎,要不要”
誰知菊生話還未說完,對方便又嘭地一聲摔上了門,力道大得周圍的窗欞都在跟著抖動。
這日,正好輪到蘭生守夜。
在服侍完楚今燃洗漱睡下後,他便剪短了燭芯,在不遠處自己的小榻上躺下了。
安靜的環境加上在外跑了一天,不到一會兒的工夫蘭生便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正得他睡得正酣時,房內忽然傳來嘭地一聲悶響,驚得蘭生忽然坐起了身。
以為楚今燃又做噩夢了的他來不及趿鞋,便急匆匆地跑了過去,挑亮燭燈後才發現對方並沒有睡著。
而此時已然過了三更天。
蘭生揉了揉眼,“少爺,你這是怎麼了?”
隻見少年此刻正盤腿坐在榻上,烏發儘散,襯得麵頰白到發青。此刻,他正滿臉怒容,被他踢倒的玉枕孤零零地躺在地上。
楚今燃轉頭看向他,忽然開口道:“明明都是她的錯,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來和我道歉!”
蘭生眨眨眼,“誰啊,少爺?”
臨睡前,少年的眼前又浮現出二人雙手交握的畫麵,越想越氣。
“本少爺對她難道不好嗎,我還想著、想著給她”
楚今燃話說到一半便哽住了,胸口劇烈地起伏著,一雙杏眼也慢慢地紅了起來。
蘭生愈發困惑了,“你說的是誰啊,少爺?”
少年瞪了他一眼,語氣恨恨地開口,“世上最該死的人!”
蘭生聞言,頓時驚訝地瞠大了眼睛,身子往後仰了些。
片刻後,他又按捺不住好奇湊近了問道:“誰啊?”
楚今燃沒有理會他的詢問,而是又煩躁地踢踏了幾下床板,“可惡,可惡!”
將整張床榻踢得咚咚作響。
待發泄了心中大半怒氣後,他方轉頭看向一旁的蘭生,“明天給本少爺準備些東西,”
“我要親手殺她個片甲不留!”
翌日早午,林斬霜被梅生帶去了花苑,而楚今燃顯然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。
今日的少年罕見地穿得十分利落,除去了往日身上墜著的那些精致又累贅的飾品,隻用一個鑲嵌著紅藍寶石的金冠束了個高馬尾。
袖口被皮質緙絲的束袖緊裹著,手上還拎著一根杓棒。
待林斬霜走近些後,隻見少年忽然彎腰雙手握緊了杓棒,緊接著手臂發力用力一揮。
嘭的一聲響,藤球徑直穿過了遠處的木板洞,被狠狠地摜在了牆上。
見球入洞後,楚今燃滿意地挑了下眉,隨後收起杓棒抱臂看向女人。
“會打捶丸嗎?”
聞言,林斬霜抬眼看向他,
不等她回應,少年隨即又道:“一人十球,得分最多者勝。”
林斬霜:“少爺這是又想和我比賽嗎?”
楚今燃神情冷漠地看向她,並不回答她這個問題,“你贏了,我便賞你一樣東西。”
“什麼東西?”
少年忽然蹙眉,語氣咄人道:“賞你便要著,問那麼多做甚!”
林斬霜眉梢微挑,“那若是在下輸了呢?”
楚今燃仰頭,“輸了的話,你就得向本少爺道歉,一直說到我滿意為止。”
女人沉吟片刻後,點了點頭,“可以,不過我有一個要求。”
楚今燃蹙眉,警惕地看著她,“什麼要求。”
林斬霜定定地望著他,忽然上前了一步,垂頭輕聲道:“我能知道昨日你為什麼不開心嗎?”
聞言,少年驀地心口一窒,怔愣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