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水吖摟著兒子,兩條腿不住地發抖,“趙爺,能不能再寬限我們幾日?我男人不明不白的死了,現在屍體都還在衙門放著……”
“你男人死不死關老子屁事!”趙鐵沒心情聽劉水吖白話,“老子告訴你,老子不認人,隻認錢,今天你要是不把錢交出來……嘿嘿……”
趙鐵殘忍的目光飄落在劉水吖的兒子馬小田身上,“這小兔崽子應該還能賣得了幾個錢。”
劉水吖將馬小田藏到身後。
趙鐵給了個眼神,身後的六個打手走過來,將劉水吖和馬小田包圍。
趙鐵擺弄著手裡的棍子,“給錢還是給人,選一個吧。”
過了一會兒,見劉水吖不選,趙鐵直接讓人去抓馬小田。
馬小田嚇得嗷嗷直哭。
劉水吖見躲不過去了,一咬牙一跺腳,“你彆動我兒子,我現在就去拿錢。”
說完,劉水吖帶著人來到灶台,開始拿工具挖土灶,沒一會兒,挖出來一個藍色的小包袱,一打開,裡麵五錠沉甸甸的銀子。
“我就知道你這個臭娘們藏著錢!”趙鐵一把推開劉水吖,將銀子拿在手裡掂了掂,好家夥,足足二十兩一錠。
五錠銀子就是一百兩。
趙鐵將銀子裝好,問:“剩下的呢?”
劉水吖懵了,“什麼剩下的?”
“裝你媽的裝!”趙鐵一腳將劉水吖踹地上,順勢一隻腳踩劉水吖腦袋上,從懷裡拿出欠條,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劉水吖臉上,“給老子看清楚了,你男人,連本帶利,欠賭坊三百六十八兩。一百兩就想打發老子,你以為老子什麼?要飯的嗎?”
劉水吖嗚嗚地哭著,“不可能,我男人一年也才十兩銀子,怎麼可能借出來三百多兩,你們騙人!”
“騙你奶奶個腿!”趙鐵腳下踩得更重了,把劉水吖臉都踩變形了,“看清楚了,這上麵是你男人自己蓋的拇指印。你男人借錢的時候瀟灑夠了,現在讓你們還錢給老子說沒錢,我看你他娘的是找死!”
說著,趙鐵對著劉水吖的一條腿,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棍子。
劉水吖驚恐地盯著那隻比她手臂還粗的棍子,這一棍子下去,她腿非斷不可。
“趙爺,我求求你,你再寬限寬限一些時間吧,我現在真的沒錢!我真的沒有騙你!”劉水吖又哭又嚎,“我男人總共就七錠銀子,後來他拿走了兩錠,隻留下了五錠。這五錠銀子就是全部了,我們娘兩剛才是指望著靠這些錢過下半輩子所以才沒說實話,趙鐵,我們孤兒寡母真的沒錢了!”
趙鐵手腕被人抓住,手裡的棍子停在了半空。
忽然一個聲音從趙鐵身後傳來,“你說馬利水總共拿回來七錠銀子,這銀子二十兩一錠,總共一百七十兩,馬利水一年也不過賺十兩銀子,他哪裡來的一百七十兩?”
劉水吖愣了愣,“我、我不知道啊。”
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,被爹娘一兩銀子賣給馬利水當老婆,沒讀過書不識字,每天就會洗洗衣服做做飯,什麼都不懂。
馬利水有事也從來不和她說。
宋懷豫從趙鐵背後走出來,“你男人什麼都沒說?”
劉水吖拚命地點頭。
她腦袋剛才被趙鐵踩到了泥土裡,現在上麵全是黑泥和雜草。
宋懷豫見劉水吖這個婦人一臉無知的模樣,實在不像是撒謊,說道:“你想不想抓到殺害你男人的凶手?”
劉水吖想了想,搖頭。
宋懷豫錯愕:“你不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