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,木門被推開,桃香走了進來,“小姐,成平侯的馬車已經出門,朝公主府這邊來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宋知音將桌子上的長方形小盒子推給桃香,“拿給外麵的人,讓他們送到長公主府,話就按我交代的說。”
“是。”
桃香拿起盒子,走到外麵。
很快,外麵的男人接過盒子,如飛毛腿般下樓,來到了公主府,對門房說道:“大哥,勞煩一下。小的是宋尚書府上的下人。前不久長公主生日宴,我家小姐不甚得罪了長公主,讓小的呈上禮物賠罪。”
門房接過,自然要檢查東西是不是有問題。
門房打開盒子:“這是什麼?”
男人:“回大哥,是金簪。我家三小姐在生日宴見長公主發間金簪十分精致,想起家裡也有一支相似的,便讓小的送了來。這發簪原是我家小姐為了參加生日宴特意定做的,隻是中間出了意外,忘了戴。”
“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”
說完,門房進去,將盒子交給下一個人,原話傳達,對方又將盒子一路呈交,終於到了長公主手裡。
長公主一聽一看就明白了。
金簪是周萍萍在生日宴前送她的,還特意說好話哄她戴上。
要是生日宴那次,她先看到宋家女兒和她戴了同樣的金簪,後又看到《國色天香》內的香囊,兩廂疊加,盛怒之下,她一定會當場處死對方。
此時,熬好了藥,紀平安正在陪長公主喝藥。
長公主似笑非笑地問紀平安:“你人在這,金簪是誰送的?”
紀平安端起藥碗,用勺子攪動褐色的藥湯,讓溫度降下來:“殿下,小女才來京城不足半月,也不善繡工,《國色天香》這樣的精湛繡品,怕是需要長久的時間才能完成。”
長公主也猜到了,隻說道:“不管是誰送的,當初既然沒膽子站出來認,現在也就不必認了。”
長公主把玩著手裡的發簪。
至於算計她的人,就留在牢裡多吃點苦頭吧。
這邊長公主藥剛喝了一半,那邊成平侯不顧阻攔,直接闖了進來。
“姚綠。”成平侯急赤白咧地衝到長公主麵前,十分不客氣地道:“萍萍再怎麼樣也算是你妹妹吧。咱們都是一家人,你彆跟她置氣,讓開封府把人放了吧。”
本來長公主因為怪病能夠治好,心情愉悅,加上周萍萍和她之間的血緣關係,已經決定不乾涉開封府怎麼辦周萍萍的案子了,這會兒一個簪子,又把心裡那股子怨氣給勾了起來。
長公主手上的藥碗噠的一聲擱桌子上。
她堂堂一個公主,被人一而再的設計,還在她公主府殺人滅口,現在成平侯居然有臉讓門求情?
“成平侯。”她絲毫不給臉麵,語氣生冷:“殺人是重罪,你有功夫跑到本宮麵前呼來喝去,不如想想你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兒未來刑期有多長。”
“我問過了,萍萍沒殺人。”成平侯一屁股坐下,“姚綠,萍萍你還不了解嗎?她就是個嬌氣的性子,哪有殺人的膽子?”
“沒有殺人的膽子,倒是會借刀殺人。”長公主麵若寒冰,“你成平侯府真當本宮是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?”
成平侯咬著牙,忽然哎呀叫了一聲。
也不知是煩躁還是怎麼樣,不斷的用手抓著身子,似乎很不舒服。
紀平安皺了皺鼻子,打眼看過去,成平侯的衣服包得很嚴實,但是被撓開了的領口處還是能看到一些紅色的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