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霆語氣平靜問道。
沈南書也顧不得臟,坐在馬路牙子上等出租車。
擦擦鼻子,回道:“爸爸我看太晚了,就讓陸少延把我送到了附近小九的公寓。”
“陸少延現在在你身邊?”
沈南書將手機拿遠了些,抽泣著擦了擦鼻子,等眼眶的酸澀逼回去,才說:“他早走了。”
沈霆沉默半晌,像是有話要說,但最終沒說什麼。
隻是讓她注意安全,早些休息。
掛了電話,沈南書坐在那,靜靜盯著路上被人踢的來回滾的石子,終是抱著膝蓋默聲哭了起來。
不遠處停著的卡宴,注視了一切。
“總裁,沈小姐掛了電話就一直哭。”
對麵不知說了什麼,司機點頭應是。
掛了電話,從後座拿了黑色的西裝外套,向沈南書走去。
“沈小姐。”
沈南書聽到聲音,擦乾眼淚抬頭去看來人。
“沈小姐,我是陸總的特助,季森。”
沈南書站起身,收了情緒,“怎麼了?”
“陸總在附近談事,正好看到您一個人在這,就讓我把您安全送回去。”
說著,季森又將外套遞給了她。
“陸總說現在天寒夜涼,您彆感冒。”
沈南書環顧了一圈四周,沒有看到那人。
昨晚兩人還……
沈南書並不想再和這人有什麼牽扯。
“不用了,你回去吧,我自己一個人可以。”
季森麵色為難,笑著說:“沈小姐您彆為難我。現在天也不早了,陸總擔心您的安全,說如果您出了事,對陸家也有影響。”
沈南書抿唇,他擔心自己的安全又或者是擔心陸家的名譽,也都比陸少延要強。
季森看她鼻子通紅,眼睛也有點腫。
又想到她是少有的能讓陸祁年擔心的人,猶豫一瞬,站在原地,伸長了胳膊,保持著正常不逾矩的距離,將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。
沈南書不免抬眼看了他一眼。
季森尷尬笑笑。
“沈小姐我們走吧,一會我回來再接陸總。”
現在已經快要九點了。
沈南書吸吸鼻子,攏了下要掉下去的外套,輕聲道:“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麻煩,應該的。”
沈南書報了薄酒公寓的地址。
薄酒出國後,就將房子的鑰匙交給了沈南書保管。
沈南書忙起來的話,有時也會去那邊住一晚。
沈南書回去洗了個熱水澡,正準備吃粒褪黑素睡覺,就看到了沙發上的男士外套。
一拍腦門,忘了將衣服還給他。
但是也被她穿了,還是洗乾淨再還比較好。這意味著又要和陸祁年接觸……
陸少延打來電話。
沈南書看到他的名字就生氣。
皺眉將其掛斷又拉黑。
沈南書心煩意亂地坐在床上,越想越難受,越理越亂,乾脆重重往後一躺,將被子往身上一裹。
要不要給陸祁年發個感謝的消息?
黑暗中,沈南書睜開雙眼。
隨後又唾棄自己一聲,再次閉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