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北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沉默一會,豎起了大拇指,說:“你家總裁是個狠人,第一次見這樣的英雄救美。”
沈南書坐在輪椅上,被護士給推出來。
腳踝上敷著一張大大的膏藥貼。
另一隻腳上的高跟鞋也被換上了一次性拖鞋。
沈南書出了一身冷汗,現在出來被涼風包裹住,儘管披著陸祁年的西裝外套,還是覺得有些冷。
下意識攏了下外套。
沐北眯著眼在旁邊看了個一清二楚。
“沈小姐,您現在感覺怎麼樣?”
“沒什麼事。”沈南書有些不好意思衝他笑笑。
幸好當時她扶住了牆,才沒導致受傷嚴重,隻是腳踝扭傷。
沈南書在裡麵就給家裡的司機打了電話,現在他剛趕過來。
“沈小姐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了。”
司機恭敬道。
陸祁年進去到現在都還沒出來,興許是在做檢查。
沐北吊兒郎當抱著胸依靠在牆上,偏頭衝季森說:“你家總裁也真是的,不就胳膊受了點傷嘛,怎麼那麼麻煩,到現在還沒出來。”
季森一瞬間沒有理會到沐北的意思。
他“哎”了一聲,又說道:“今晚本來還想宰他一頓,結果連飯也沒吃上,直接進醫院了。”
司機看了眼不遠距離的藍毛公子哥。
沈南書垂下眼不知在想什麼。
她抬頭去問季森,“陸……小叔他怎麼樣?受傷嚴重嗎?”
“總裁他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
沈南書順著聲音去看那個男人,沐北歪頭笑著給她晃了晃手。
季森內心扶額,“沈小姐,總裁接住您的時候胳膊受到衝擊,現在正在檢查,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。”
沈南書讓司機去繳費,包括陸祁年的那份醫藥檢查費用。
如果有可能,她不想欠陸祁年什麼。
司機走後,沈南書又給沈霆發了個消息,說自己正在應酬,晚上回公寓。
沈霆大概忙著,沒有立即回她。
放下手機,沈南書生疏地調了下輪椅,在季森他們對麵,各自沉默地等著去檢查治療的陸祁年。
……
陸少延趕到醫院的時候,許娰剛被護士給推出搶救室。
那人對許娰似乎是偏執到骨子裡,又把她當成玩物一樣,想不起她的時候,就放她呼吸幾口新鮮空氣,無聊的時候,就“逗弄逗弄”她。
許娰本想出門扔垃圾,就聽到房門被人狠狠踹砸的聲音。
許娰躲在貓眼向外看了眼,就見幾個凶窮極惡的男人如閻王般守在門口。
為首的男人拿著手機,裡麵傳出許娰熟悉又膽顫的聲音。
“許娰,你以為招惹了我躲在天涯海角就可以安然無恙了?”
“嗬嗬,你和你的那個奸夫太自不量力了。”
沙啞的聲音像是年久失修的破風箱,磨礪著人的耳膜。
“許娰,你在外麵也逍遙夠了,該回來了。”男人幽幽說道,“彆讓我生氣,你知道我的脾氣。”
“這一次就饒了你。”
“乖,把門打開。”
許娰捂著耳朵,崩潰地想衝外麵喊叫,但又實在不敢惹怒那些惡人。
她給陸少延打了電話又發了消息。
但始終沒人回她。
許娰來到窗邊,探頭向下看了一眼。
窗外的路燈照在她臉上,在鼻梁上形成明暗交界處。
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。
待看清一個路人路過後,她抓著窗邊搖搖欲墜的窗簾,閉上眼奮力一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