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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祁年輕笑著問,像是在和他敘舊一般。
眼中的鋒利卻讓人後背發涼。
他說:“怎麼,陸家的人當膩了?”
陸少延脊背明顯僵硬了一瞬。
他緩緩轉過身,用毫不畏懼的眼神看向陸祁年。
“小叔我沒有。”
陸祁年:“哦?”
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是用了如何的手段逼迫一個女生從車上跳下來?”
陸祁年好似是真的疑惑,直視著他開口問。
陸少延承受不住千斤頂似的眼神,他動了動嘴唇。
終是說:“我和南南產生了點誤會,車上爭吵得不可開交,就……”
“這次是我做的不對,以後一定順著她。”
陸祁年聽後,嘴角掀起一抹彆有深意的弧度。
“那是她不懂事了,不懂得三從四德。”
“竟然敢忤逆我們陸家的少爺。”
“小叔不是這樣的。”陸少延的頭皮直發麻。
“我看你們是不合適的,不如改天把訂婚宴給取消了吧。”
“不行!小叔這是我和南南的個人私事……”
陸祁年總是會用身份來壓製他,故意拿捏他的痛處來嘲諷他。
陸少延快要將牙根給咬碎。
但臉上卻依舊要保持著謙遜和小輩的溫順客套。
護士端著藥盤經過。
陸祁年淡淡撩了下眼皮,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,昂貴的袖扣折射出光亮。
“既然記不住家法,那就給我好好跪在這,慢慢反思自己的過錯。”
陸少延驚懼,秒變臉色。
“小叔……”
“怎麼,作為你的父輩還教訓不了你了?”
陸祁年的嗓音低沉磁性,攜帶著不易察覺的冰冷。
聲音很輕,卻透出與生俱來的威儀感,居高臨下的態度是常年身居高位的命令。
陸少延沉默。
陸祁年的耐心被磨光,“既然沒有悔過之意,我看你還是彆糟蹋人小姑娘的心意了。”
陸少延的腮幫子緊繃到發抖。
陸祁年邁腿略過他,身後傳來沉悶的一聲。
他挺著筆直的脊背,直直跪了下去。
陸祁年腳步沒有猶豫,擰開病房的門,走了進去。
陸少延從一閃而過的門縫中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人,但也隻是一眼。
路過的人都會多看幾眼跪在地上的莫名其妙的人。
屈辱和不甘,如深淵裡的藤蔓,死死纏著陸少延。
讓他快要呼吸不過來。
眼眶猩紅,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扇門。
陸祁年推門進去,沈南書剛好捂著小腹從廁所出來。
弓著腰,臉色蒼白沒有血色,走路也是無力。
陸祁年上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。
這才發現她身上已經被冷汗打濕透了。
渾身都在發抖。
“你怎麼了?”
陸祁年將她放在床上,擰眉問她。
視線在她眼尾處的紅潤頓了頓。
他的神情變的漠然。
沈南書強打起精神,對陸祁年搖了搖頭。
他想到了剛才陸少延問護士的問題。
俯著的身子站起,深沉如墨的眸子似是醞釀著狂風暴雨,眉眼間的鋒利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