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辦公桌前俯身的宋溫暖聽到聲音猛然抬頭,就見門口不知何時站著的人。
“沈總。”
宋溫暖先是紅透了臉,而後又變得煞白。
“你在乾什麼?”
沈南書的語氣依舊是波瀾不驚,甚至帶著點溫柔。
但宋溫暖卻緊張得快要咬舌頭。
“我……我來送文件,然後見桌子上有些臟,我就順手給擦拭乾淨了。”
說著,將手中的紙巾給沈南書看。
沈南書進來順手關上門,一邊脫掉外衣掛在衣架上。
“緊張什麼?我還得感謝你呢。”
“沈總您客氣了,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她的本職就是秘書,擦拭桌子也是屬於她的工作範圍。
“在秘書辦適應的怎麼樣?”
“還不錯。”宋溫暖如實回答。
沈南書挑眉,“她們沒有再欺負你吧?”
宋溫暖先是愣了一會兒,而後又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。
“沒有。”
沈南書來到辦公桌坐下,“和我聊天不用那麼緊張,我又不會吃了你。”
“你也知道我的身份,我不會做砸自家招牌的事情。”
宋溫暖點頭,“是。”
……
許娰還在溫泉那邊工作,晚上下了班會先去趟商場買些晚上做飯要用到的食材。
之前她下班早了或者晚了,一個電話或者一條短信,陸少延都會“順路”來接她。
但是自從沈南書被綁架,幾人出了院後,陸少延是真的鐵了心要和她劃分界限。
哪怕陸少延喝醉酒進了醫院,昏迷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許娰,茫然過後就是令人心寒的冰冷。
哪怕許娰最是擔心他,哪怕許娰在這苦苦守了他一晚上。
陸少延冷淡地收回手,麵對許娰的問候,他一句話也不說,甚至不曾給過她一個眼神。
愛一個人,可以幸福到老,也可以無助到遍體生寒。
從那時起,兩人算是真的斷了聯係。
陸少延讓助理問她缺少什麼東西,都可以給她。
許娰也沒有提出要換份輕鬆的工作,隻是說讓陸少延注意身體。
天越來越冷,許娰瑟縮了下肩膀,拎著青菜進了單元樓。
聲控燈亮起時,許娰邁進大門的腳停頓了下來。
身後升起的毛骨悚然之意,讓許娰打了個寒顫。
“誰?”
許娰穩住惶恐,冷聲開口。
放在兜裡的手放慢了動作去摸手機。
身後響起一輕一重的腳步聲。
越來越近。
許娰就連吞咽口水的動作都放慢了幾拍,後背發涼到腳開始發麻。
就在許娰要忍受不住未知恐懼,要尖聲逃跑時。
胳膊被人給拉住。
“啊——放開我!”
“許小姐,我是陸少延的母親!”
那人的手冰涼又粗糙,隔著厚厚的布料,許娰都能深切感受到。
力氣很大,讓許娰壓根動彈不了一點。
許娰僵硬地回頭,聲控燈熄滅,她隻能看到被臟亂頭發給蓋住的半張臉。
不遠處路燈昏黃的光照在她佝僂著的後背,嚇人程度不亞於恐怖電影。
“你說你是誰?”
“我是陸少延的親生母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