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祁年摘掉眼鏡,指腹摁了摁眉心。
而後睜開眼,視線精準落在一旁的日曆上。
後天就是元旦了。
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鈴聲。
舒緩又悅耳。
但如果是稍微懂一點音樂的人就能聽出其中的生澀和不熟練。
這首曲子陸祁年用了好幾年。
放在心尖尖上人一住也是好幾年。
驚鴻一瞥,再讓人難以忘記。
回國後,他見到沈南書的第一眼,不是高興而是不甘。
為什麼她可以輕輕鬆鬆就影響了他幾年,而罪魁禍首卻有了自己的幸福,甚至還是自己的侄媳。
回國那晚,他很累,累到可以不顧形象站在電梯上假寐。
出了電梯,看到那人發絲淩亂,痛苦不堪地站不住身體的時候,他感覺混亂的大腦在還沒有看清人臉的時候,就清醒了。
手腳在沒有得到大腦指令的時候,就自發地行動起來,來到沈南書麵前。
看清了她的臉,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的時候,陸祁年發出了一聲自嘲的笑聲。
隻是看到一張模糊的側臉,就可以讓他瞬間清醒過來。
那時他才清楚地明白網上說的“白月光”是什麼感受了。
他本是不想碰沈南書的。
但她太不“乖”了。
她心心念念的陸少延正在和彆的女人翻雲覆雨,她卻為了這麼一個吃軟飯的男人,獨自一人前來喝酒。
就連這時候,臉上布滿的淚水可以淹沒整張床,卻還在喊陸少延的名字。
陸祁年手背的青筋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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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無異於是嫉妒的,甚至嫉妒不甘到快要發瘋。
他想把沈南書給扔到冰水裡清醒清醒,可是當胳膊被柔軟的人兒給纏上的時候,陸祁年建起的防備頃刻倒塌。
沈南書太纏人了。
陸祁年察覺到自己體內的酒精也在作祟……
沈南書喝了許多的酒,催化加劇了體內迷情藥的作用,如果不及時送到醫院,後果不堪設想。
但他們兩人的關係,似乎不太正當……
眼中的人好像很痛苦,耳中的聲音好像在向他求救……
體內的惡劣因子在肆虐,腦中的清明被掠奪。
唯一清醒的東西也在受著玫瑰的引誘,變得不堪一擊。
藥是充滿野性的。
理智也被野性給摧殘。
唯有極致的纏綿牽住了兩人。
書桌上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。
直到響起第三遍的時候,陸祁年才緩緩睜開雙眼,懶懶地接聽。
“喂,祁年哥哥你在乾什麼啊?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?”
陸祁年淡淡道:“剛剛在忙,怎麼了?”
“後天就是元旦了,祁年哥哥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?”
“沒空。”
“啊……”孟笙失落道,但又抱起了一點希翼,“伯父說讓你陪我逛逛的……”
“但我真沒空。”
“祁年哥哥……你就算真的討厭我,也要看在我們兩家的麵子上稍微敷衍我一下也行啊……”
孟笙歎氣道:“而且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,就當是朋友間的簡單見麵也不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