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怕是不行,”老張憂心忡忡的說:“這裡沒陰涼地方,坐著也是熱,在往前走走看。”
也是我們運氣不好,往後接連走了幾個小時,一直到太陽落山都沒找到所謂的陰涼地,眾人隻好原地紮營。
我一路強忍著,此時才敢拿出水喝了點,豆芽仔分的那一瓶下午就讓他喝完了,也不知道他明後兩天怎麼過。
隨後豆芽仔可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便厚著臉皮去跟老張要。
本來不想給的,老張看他頭上有傷是病號,破例給了他第二瓶水,同時叮囑豆芽仔,這瓶要在喝完真沒有了,省著點喝。
豆芽仔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,這次忍住了。
一夜無話。
第二天,生生走了一天,除了老張包裡還有一瓶半水,其他所有人的水都喝光了。
人一旦渴了就不想吃東西,烤饢又那麼乾,咽都咽不下去更不想吃了,所以這一天半我們吃的東西很少。
第三天繼續趕路。
這天起了風,漫天黃沙飛揚,我們駝隊在老張的帶領下走成一條直線,這樣每人都能看到身前的同伴,防止走丟。
“等等。”突然間,頭前帶路的老張突然不走了。
“怎麼了張叔,”風刮的大,我捂著麵紗大聲問。
他左右扭頭看了半天,忽然一跺腳,臉色難看的說:“風太大,我記錯地形了,我們走偏了!這裡不是月牙綠洲的路,我們到了螞蟻溝!”
“螞蟻溝!”豆芽仔瞪著眼說:“這什麼個地方,咋聽這名兒不太好。”
聽了老張接下來的解釋,眾人麵麵相窺,臉色難看。
之所以叫螞蟻溝,是因為這附近常有行軍蟻出沒,行軍蟻就是沙漠黑蟻,這種螞蟻腿比身子長,肚子裡有種特殊的蛋白質,因為體內有這種蛋白質,行軍蟻可以在體溫高達50多度後仍能保持活力。
同樣,因為沙子被曬的溫度很高,行軍蟻爬的很快,就像急行軍,因為快速奔跑可以減少每一隻腳接觸地麵的時間,這都是進化的結果。
張叔臉色凝重的對我們講道:“我們沒水了,本來我預估明天能到月牙綠洲,如今到了這裡,眼下我們也隻能穿過螞蟻溝了。”
豆芽仔打了個哆嗦,說道:“我可聽說沙漠裡的螞蟻能吃人,有小雞仔那麼大,我們不會被大螞蟻吃了吧。”
“行了芽仔,快閉上你的烏鴉嘴,專心聽張叔怎麼說。”我無語的罵了他句。
“沒那麼誇張,”老張搖頭道:“行軍蟻隻比普通的白螞蟻大一點,但咬到人傷口很疼,就跟針紮了一樣,這東西有毒。”
“草!還是有毒的螞蟻!那不更完蛋了!”豆芽仔大喊道。
“是啊,的確有些危險,不過,要是不碰到他們就沒事。”老張指著遠處沙地說:“行軍蟻雖然耐高溫,但是耐高溫是有時間限製的,還有,它們最怕沙塵暴和大風,隻要風沙一起,很快就會將它們的洞穴遮住,如此一來,回到家門口的行軍蟻隻能費大力氣再將洞口扒開,往往這個是致命的,它們將會因為留在外麵超過時間而被曬死。”
“現在正好起了風沙,行軍蟻都在忙著疏通自己家的洞口,這時候它們聚不起來,說簡單點,利用它們的習性,隻要風停之前我們穿過了螞蟻溝,就不會有危險。”
豆芽仔走嚷嚷道:“那還等什麼啊!趕緊走啊!”
“不走難道等著風停了毒螞蟻來吃我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