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於你問我為什麼,你很快就會知道”
電話裡一陣盲音,田三久掛斷了。
“後天正月十八,黃道吉日?什麼意思,姓田的不要地宮裡的文物?”
我在心裡猜測種種可能,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出來廁所回到一樓,幾人還在聊著,都在打算怎麼花那即將到來的五萬塊錢,婷婷說要去做美甲,腳指甲也要做,還要再買兩箱進口高級麵膜。
水泵說要買一輛摩托車,馬愛平說什麼都不買,要存起來以後給他兒子買房。
衛小剛和黃毛臉色有些異樣,不知道他兩在想什麼,感覺他兩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。
填土是盜墓賊得手後的善後工作,事後要想不被發現,回填很重要,楊坤深知這一點,他沒有放鬆,反而不斷催促我們乾活,催著把盜洞回填。
16號這晚沒有事,回填工作順利進行,楊坤金杯車上有一個大鐵皮箱,帶鎖,這箱子以前是歌舞團用來裝音響的,他把地宮裡盜出來的文物全鎖在了裡麵,然後把箱子搬到了自己屋裡。
17號下午,回填工作已經乾到了三分之一,我有次路過廁所,聽到楊坤在廁所打著電話大笑,好像是通過他哥的關係,已經在找買家準備接手了。
吃了晚飯後水泵心情不錯,他邀請我上樓打牌玩一會,水泵說填土快,在有一兩天就搞完了,玩一會兒咱們在接著乾。
玩的炸金花,有我,水泵,黃毛,衛小剛,馬愛平不玩,牌局上我一直心不在焉,好幾次都把不一樣的花色看成了金花。
現在一切平靜,但在過一兩個小時就是十八號,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。
,!
楊坤為了早點回填去賣東西,他計劃今天晚上就乾完,因為時間緊,所以他自己也下坑幫忙,包括婷婷也讓他叫下來幫忙提桶了。
乾了一個多小時,到11點半左右,衛小剛突然捂著自己肚子道:“哎呦,哎呦老大我不行了,肚疼的厲害”
楊坤提著皮桶滿頭大汗,他擦了擦頭上的汗,聞言皺眉道:“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,是不是吃壞肚子了?”
“不不知道,就是疼的厲害,可能是晚上吃的雞腿不新鮮了不行不行,我走不了路了。”
“算了,你彆乾了,先上去歇歇,喝點熱水。”
這時黃毛自告奮勇道:“還能走不?衛哥我扶你上去,彆爬梯子彆摔著了。”
黃毛搭上衛小剛胳膊,衝我招了招手,“你也來幫忙,先把衛哥送上去看看,實在不行就去醫院看看,彆在是急性闌尾炎。”
我看衛小剛臉色煞白,跟紙一樣,而且他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,不像是裝的。
我和黃毛一左一右,扶著衛小剛先上去了,婷婷,水泵,楊坤,馬愛平他們四個接著在地下乾活。
上來後黃毛道:“行了,上來就沒事了,我扶衛哥回房休息。”
看著二人慢慢上了樓,我正準備邁步子,忽然門外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。
“誰!
睡了已經!”
門外的站著的人打了手電,我看到窗戶上有倒影。
“是我。”
我小心的開了條門縫,看到田三久穿了一身筆挺西裝,帶了頂棒球帽,腳下皮鞋擦的一塵不染。
我快速閃身出去,關上門問:“怎麼這時候來,你要乾嘛?”
門外,田三久看了看手表,開口說:“還有五分鐘就是正月十八,我也迷信一次,選個好日子。”
他掏出一支煙,問我要不要。
我搖頭說不了,不想抽。
田三久自己點上,深吸了一口,煙霧緩緩從鼻子中吐出來。
他看著不遠處黑暗中的古塔,就這麼看了幾分鐘,也不吭聲。
到了十二點整,田三久突然笑道:“看我的手怎麼樣?”
他在我麵前舉起右手掌,大拇指和食指挨到了一起。
“看你手乾什麼?你手怎麼了?”
他淡然一笑,兩指並攏,啪的打了個響指,聲音很清脆。
“吉時已到。”
話音剛落剛落,我聽到地下傳來轟隆一聲,聲音不是很大,但聽的清楚,甚至地麵還短暫的震動了兩三秒鐘。
我人還沒反應過來。
田三久丟掉煙頭踩滅,轉身走了。
:()來自一位盜墓者的自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