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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喝了一口酒,等我反應過來想走已經晚了。
不知道酒裡被下了什麼藥,我身上一點兒勁沒有。
精神恍惚,我費力的扭頭看了一眼。
舊設備旁,興爺兜好褲子轉過身子。
一隻馬燈放在腳下,他麵帶寒霜,伸手從懷中掏出切燒雞用的小刀晃了晃,嘴角露出一絲冷笑。
“魚”
名字還沒叫完,我撲騰一聲摔在地上,在沒了知覺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迷迷糊糊的我在次醒來。
周圍光線很暗,房間沒有窗戶,鼻子能聞到一股爛家具味道,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一些棉花團,或許時間久了,棉花團已經發黑,爛了。
手向後,腳並攏,我被人用繩子捆在一根柱子上,想喊也喊不出來,因為嘴被塞上了,要是一掙紮,手腕上繩子捆的緊,勒的疼。
在我右手旁,魚哥正打量周圍,他比我醒的早。
我來回掙紮,嗚嗚叫了兩聲。
魚哥聽到動靜,扭頭過來看我,對我眨了眨眼。
“吱呀”
開門聲傳來,一個人影右手提著馬燈進來後又關上了門。
這屋不在知道在哪,沒燈,興爺還是一身軍大衣打扮。
他隨手將亮著的馬燈放在桌子上,自己拉過來一把破椅子,坐在了我麵前。
盯著我看了幾分鐘,興爺拿開馬燈罩,叼上一根煙靠過去,用馬燈裡的白蠟燭點上了。
“呼”
興爺單手夾煙,眯著眼,把煙都吐到了我臉上。
“小子,這還是你給我的那條煙,不錯啊。”
“哎”
興爺彈了彈煙灰:“我現在把你嘴鬆開,你彆叫啊,你叫了我不好辦。”
說完,他把我嘴裡咬的破布一把拽了下來。
我大喊:“興爺!”
“王興貴!
你是當年二棉的廠長王興貴!”
突然,我大腿根上傳來一陣劇痛,一瞬間,疼的我都喘不上氣了。
我大腿上插了一把小刀,隻留了刀把在外麵,刀刃已經深陷進肉裡。
不過十幾秒鐘功夫,鮮血濕透了褲子。
興爺鬆開刀把。
“小子,我說了,讓你安靜點,你可好,上來就喊我王興貴,你這讓我很難做啊。”
我咧著嘴大喘氣,疼。
“知道疼就行了,我現在說話你彆插嘴啊,還有大個子你。”
興爺給魚哥鬆開嘴,用刀指著他臉。
魚哥看了看,一聲不吭。
“哎”
老頭又歎了聲,坐到了椅子上。
“沒錯,你沒說錯,我就是西北二棉第一任廠長王興貴。”
興爺眼神迷茫的抬頭看著屋頂,他就好像一瞬間回到了1958年,語氣滄桑。
“當年大煉鋼,二棉有科普組,生產組,婦女組,分公分產,責任到人。
我記得是1958年三月份,市政對廠裡下了死命令,要暫緩棉衣棉被生產,動用一切資產建小高爐,廠裡的廢鐵,鍋碗瓢盆都拿去燒鐵水了。”
“呸!”
“那他媽練出來的是剛嗎!
“超過一半都是廢品!
眼看任務期快到了,市裡的產量任務還完成,我便從漢中拉了一車原料過來搞煉鋼。”
老頭指著我:“白老頭告訴你的沒錯,從漢中拉來的那堆廢鐵裡,有一個大鐵佛,一個鐵塔頂,我當時想著化了算了,最少能出幾百斤鐵水啊。”
“但我妹妹不同意,我二姑一直念佛,妹妹受二姑影響也念佛,家裡供了個小佛堂,回去了沒事了就燒燒香,念念經。”
“後來你應該也猜到了,他想把鐵佛和鐵頂留下,我身為二棉廠長,怎麼可能同意她這麼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