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把頭受傷,紅姐帶著我們賣貨的支票消失,同一時刻,大哥也消失不見。
從那開始,我們離開香港,去邯鄲,去銀川,來西安,到榆林一年之後,為了救豆芽仔我讓小萱老師去報亭找藍藥水,而後我得到的回複是,就在我寄存後沒幾天,那東西就被人取走了。
我一直以為!
一直以為是李爭拿走了!
根本沒有到過,會是大哥拿走了我的東西!
他背著我和把頭,拿藍藥水乾什麼為什麼不和我們聯係,現在他又在哪?我大腦飛快運轉,想到了種種可能。
唯一合理的解釋,就是為了二哥,孫老二。
因為我隱約記得李爭對我說過,李爭當時眼睛變黃,他說那瓶藥水,或許可以救他。
同樣,那年我們離開順德時,二哥也是那種狀況,怕光,眼球發黃一切都從那開始。
三省乾事吳樂,他要藍藥水是為了給長春會副會長續命。
當時的小綹頭,劍哥,包括陳建生,這夥人是不想讓副會長繼續活著。
老大偷走藍藥水,選擇消失隱匿,是為了用那東西救二哥。
當初離開順德去香港賣貨,那一幕我記得很清楚。
三哥要留在順德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二哥,大哥跟著我們把頭去了香港,分彆之前,他們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。
我起初以為大哥他們兄弟情深,當時互相看一眼是不忍分彆。
我錯了,!
我不知道把頭知不知道這件事,但把頭對我說過,他說:“雲峰,江湖漫漫,你們終有一天能在相見。”
“喂?喂!
說話!”
劍哥的聲音叫醒了我。
他怒聲道:“讓你聽電話,你他媽睡著了?”
“你等我,我兩天之內到榆林,到時嗬嗬。”
“乾爹啊,幫我看好這小子,彆讓他死了。”
謝起榕打了個哈欠,無精打采的說:“乾兒子啊,我是不是以前有個老婆和孩子啊。”
“什麼!”
“沒有!
乾爹你不要聽誰瞎說!”
“你從來就沒有過老婆孩子!
從來沒有過!”
“是我把你從佳木斯救出來的!
乾爹你記住,這世上你隻有我這一個乾兒子!
他們都說你瘋了,隻有我知道你沒瘋。”
“我愛你乾爹!”
謝起榕笑著大聲回應,“我也愛你啊乾兒子!
你快來吧!”
電話掛了。
“邦邦邦!”
“了了了,啦啦啦。”
謝起榕隨手搖動撥浪鼓,他高興的哼著歌對我說:“哈哈,項峰峰你聽到了沒?”
“老乾騙了我!
就該弄死他!”
“我沒有老婆兒子!
我就是我!”
越說越激動,他突然跳到桌子上,開始在桌角邊緣來回走著轉圈,感覺稍微一晃就會掉下來。
走了幾分鐘,又躺倒了桌子上。
麵對麵,我就看到謝起榕蜷縮著,他渾身止不住的發抖,閉著眼睛牙齒都打顫,我從未見過這人這樣。
他就蜷縮成一團,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大撥浪鼓,嘴中不斷重複呢喃兩個字。
“假的假的假的”
:()來自一位盜墓者的自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