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婆平常負責管理樹林裡的崽崽廟,記得小唐說過,誰要是有什麼事必須去鬼崽嶺的話,都會先找牙婆幫忙,由牙婆給小廟燒了香才敢進。
“雲峰,”
小萱拉了拉我,小聲問:“這人難道真是被嚇死的?你信?”
我說我也不清楚,咋們在看看。
在人群圍觀中,牙婆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起了身,她低聲對一名村民嘀咕了幾句,這村民聽後連連點頭,跑走了。
不大會兒,跑走的這人拿來了一副紅對聯和一把香。
牙婆在鬼崽嶺入口用拐杖劃了個圓圈,她把紅對聯在圈裡燒了,又將一大把香點著,插在了燒完的灰燼上。
我抬頭看向天空。
一縷縷青煙緩緩漂浮在半空,好似幻化成了各種人臉圖案,籠罩著鬼崽嶺經久不散,給這地方憑添幾分詭異。
燒完了對聯,駝背牙婆慢悠悠進了鬼崽嶺,其他村民麵麵相覷,沒人敢跟著進去。
過了有二十分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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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有一名眼尖的村民慌張的大大喊道:“老姆冷!
老姆冷!”
(可能就是老婆婆的意思。
)他話音剛落,很多人都看到了,駝背牙婆拐杖都沒拄,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來了!
我也看到了,這連腰也直不起來的老太婆,就是跑出來了!
這老牙婆臉色本來就白,額頭皺紋上都是老年斑,她現在臉更白,嘴唇哆嗦著大聲叫道:“哪個掛掛來拖的造孽!
(哪個不怕死的造孽啊),像沒了!”
薛師叔小聲說,“這他媽的,她說哪個死人偷了小廟裡的神像。”
“神像?”
我馬上想到昨晚上看的那尊晚清朱砂泥像,誰偷了?不對啊,明明昨晚上還在的。
我扭頭看向豆芽仔:“不會是你小子偷了吧?”
“臥槽!”
豆芽仔著急解釋說:“關我毛事!
我沒偷!”
反正這事鬨得很大,鄰村人也來了很多人圍著看,這麼多人,我們下午也不敢去找陰陽洞了。
死在水塘邊的人是田廣村人,他老婆說,他早上去地裡給牛割乾草,沒想到就死了。
(村裡人都說是嚇死的。
)薛師叔下午沒在屋,他傍晚才回來,一進屋就喝了一大碗水。
“咳!
他媽的嗆死我了,這找人打聽了一下午,總算搞清楚點了。”
我說師叔你快說說,樹林裡的崽崽廟咋回事。
他講了打聽到的消息。
他說道縣文化局有本清朝縣誌,這縣誌上頭有名清朝貢生寫了鬼崽嶺,這也是古籍上唯一的一次提到“鬼崽嶺”
,再往前,不管正史野史,對鬼崽嶺都沒有半點記載。
這本縣誌是原本,書上那個清朝貢生說:“田廣村,有奇石自土中出,俱類人形,或曰此陰兵也,夜從水塘經過,聞雞鳴而化石,有民見之,魂體外遊,不省人事。”
薛師叔又對我說:“根據村裡上歲數的老人說,這貢生寫了縣誌以後,村裡水塘邊兒又死了兩個人,村裡人害怕是陰兵作祟,便在光緒21年乙末,也就是在1895年這年的年底,村民們從外地請來了一名有本事的道士。”
傳言是1895年冬天,這道士晚上一個人鬼崽嶺坐了一晚上,早上道士說:“此地凶險,我念爾等心善,願鎮守此地百年,我死後火化,可將我的骨灰做成泥像,立於廟中供奉,便可保你們一村平安。”
“鬼石(那些石雕)不倒完,神像不離廟,切記,切記”
或許傳言有所誇張,但村裡上歲數的老人都這麼說,就並非空穴來風。
所以說,崽崽廟那個道士泥像,從1895年放那兒以後,在沒有挪動過一步。
這他媽的不知道誰給偷走了。
:()來自一位盜墓者的自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