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芽仔使勁拍他臉。
這人將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。
這下我和把頭都認出來了,就是他!
老田動了動嘴,把頭見狀讓小萱給他點水喝。
喂水時小萱沒注意,一腳踩到了他血肉模糊的右腿上。
可他卻沒什麼明顯反應,也沒開口喊疼。
我心想這人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明白了。
剛才之所以感覺腳下有風,就是因為老田咬著潛水服氣瓶的軟管,他在向外吹氣求救!
因為我是男的,站著解手的,小萱是蹲著解手的,受力麵積不同,所以小萱能清楚的感受到,有人對她吹氣。
喂了幾口水,老田情況稍微好轉了一些,他想要張嘴說話,不過聲音很小,要靠的很近才能聽清楚。
“他說什麼?”
把頭問。
湊近一聽,他胸口輕微起伏,我聽他斷斷續續的說:“胡胡胡”
“胡什麼?你說清楚點!”
他忽然抓住我的手,拚了命的睜開眼睛,死死的瞪著我!
喉嚨裡一陣蠕動,似乎是想努力的說出來某個名字。
又像皮球泄氣,力氣用儘了。
老田抓著我的手慢慢鬆開,閉上了眼,自始至終隻說出來一個“胡”
字。
魚哥探了探他鼻息,收回了手。
“死了?”
豆芽仔問。
魚哥搖頭:“還有一口出氣,這人是硬撐著,跟死也差不多,沒希望了,醒不過來了。”
從老田當初偷了我們的潛水服,一個人下來到現在,最少有半個月時間。
他像我們一樣走到了這裡,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這堆石頭,像是人為掩蓋的,目的是把他埋裡頭。
老田身邊兒沒發現包裹,他隻有一根潛水服軟管,不知道之前吃什麼喝什麼,是怎麼堅持下來的。
“把頭,怎麼辦?”
魚哥問。
把頭看了老田一眼,皺眉說:“不用管他,搜下他身上,看有沒有什麼東西。”
我們搜了身,發現老田身上隻有三個早已空了的餅乾袋,還有個打火機,此外什麼都沒有。
猶豫了片刻,把頭吩咐道:“把他抬過去,丟河裡。”
“丟河裡”
“把頭,這老田好像還有一口氣”
我說。
“他已經醒不過來了,聽我的,去吧。”
魚哥看了看我,當即袈起老田身子,扶著他向外走。
來到剛走過來的洞邊兒,我向下看了眼,洞底是一望無際的黑暗。
“一,二,三。”
“走!”
,!
我和魚哥將老田扔進了洞裡。
足足過了十幾秒鐘,隱約聽見傳來噗通一聲。
魚哥拍了拍我,“彆看了,走吧,我們回去,他還應該感謝我們,我們這也算是幫他提前解脫。”
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,我們也沒心情在休息,都盤腿圍坐在一起。
豆芽仔說:“把頭,這附近肯定有大墓,想想剛才咱們看過的那副壁畫,一間小房子泡在水裡,這就代表是水下墓啊。”
阿春打了個哈欠說:“王把頭,你們這行真是有意思,在這種環境下還能碰到熟人,我是沒想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