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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情況,如果考古隊乾,會先拍照,然後拿上小毛刷,一點點刷半天刷出來。
可豆芽仔神情激動,他直接徒手扒了出來。
“臥槽,不是啊!”
豆芽仔看了看,直接扔了。
這不是個大玉碗,這是死人的頭骨天靈蓋,反過來了,倒扣著埋在泥裡,看起來像是個碗。
又發現了玉劍璏,兩把鏽跡斑斑的短柄青銅劍,說明墓主人是名男性,如果是女性,棺材裡不可能出現佩劍兵器這類東西。
就在我們所有人以為這是個漢墓時,一件東西的發現,推翻了這個結論。
又發現了另外一種銅錢,用水洗了洗泥,銅錢麵文依稀能看出來了。
“大泉五十”
。
“把頭”
我驚疑道:“這不是漢代的,這是新莽時期的啊!”
為什麼這麼說。
因為後朝鑄造的錢幣,不可能出現在前朝的棺材裡!
新莽和西漢末年時間很近,很多青銅器風格完全一致,無法細分,就像後來明代宣德和永樂的青花瓷一樣,“永宣不分家”
。
棺材保存的好,但墓主人就剩下了半拉子頭蓋骨,其他部位的骨頭沒看到,估計化成了沫沫,混在了泥裡。
,!
還挖到了巴掌大小的穀釘紋青銅鏡,一個壓扁了的漆奩,裡頭裝的東西是一條一條的木頭片,應該是新莽時期的“名刺”
。
名刺就是現代名片的鼻祖,每個長15公分寬3公分的一塊木頭板,可能會記載墓主叫什麼名,什麼時候死的等等,遺憾的是,名刺上的毛筆字已經看不清了。
把頭非常小心,用保鮮膜把這些脆弱的名刺包了起來,他說回去後找考古隊的一種藥水浸泡,說不定能看清名刺上的毛筆字。
簡單吃了兩口東西,我們抓緊時間,又開了那具小一點兒的棺材。
這具棺材,除了一些零散已經發黑的人骨,我們驚訝的發現,在棺材內側靠上的位置,被人為的掏了幾個小洞,洞裡放著一些小號陶狗,陶豬,陶牛,每個有手指那麼長,做的惟妙惟肖,模樣可愛。
“峰子你看,這是不是個vcd的光盤?”
無語了,我說那不是光盤,肯定是個玉璧,不信你拿起來看看。
豆芽仔挖出來一看,還真是個素麵玉璧。
開棺就是這樣,不到最後,你永遠不知道會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。
魚哥找到兩個石頭小圓球,實心的,沒有花紋,也沒有眼兒,就是兩個圓球,被泥包裹著。
問把頭,就算是見多識廣的把頭,也不知道這球是乾嘛的,豆芽仔還懷疑說:“這是不是人眼珠子的化石啊?”
一直清理到最後,又挖到一個斷腿了的青石雕小獅子,獅子嘴張著。
我突發靈感,試著把石球放進獅子嘴裡。
正正好,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以前,這球就是在獅子嘴裡咬著的,這是一套的。
看這些造型可愛的小獅子,陶燒的小狗小豬等,在加上棺材小一號,我們推測這些是玩具,這是具小孩子的棺材。
有男的,有小孩兒,那剩下的一具棺材,大概率可能是女的了,一家三口嘛。
事實證明預想的沒錯,最後一具棺材裡,就是個女的。
這具陪葬品也是最多的,不說眼花繚亂,也算的上琳琅滿目,遠比男棺裡的陪葬品多的多。
東漢,西漢,很多婦女社會地位比男的高,你像辛追墓和竇綄墓都是陪葬品比男方多,天下第一燈長信宮燈,就是從竇綄墓裡出土的,男方就沒有。
“小心,輕點拿,這東西拿不好就碎了。”
魚哥小心翼翼的捧起來一個木質漆盒,還能看到當年的彩色原漆,這是化妝盒,打開裡麵是多格的,要拿上去清洗。
這東西非常脆弱,把頭一再叮囑小心。
女屍沒有保存下來,但是頭骨完整,不知道她們一家三口是不是被人下毒毒死的,每個人的骨頭都非常黑,看著像刷了黑漆。
在頭骨周圍發現一件漢八刀玉蟬,玉蟬頭部土沁成了黑色,但蟬身還是潔白油亮,用的上好的和田白玉,原先應該是被含在嘴裡的,所以這種漢八刀工藝的玉蟬,也叫“含口玉”
,等級很高。
漆盒,高級玉蟬,化妝盒,銅鏡,白玉璧不大的棺材裡,出的東西越來越多,我眼睛放光,看到這些東西,一晚上沒睡導致的疲憊一掃而空。
清理到棺材最底層,把頭無意中發現一枚橢圓形小珠子,個頭非常小,直徑不到一厘米,差點就錯過。
擦了擦表麵的泥,一抹十分炸眼的金色,露出出來。
金光閃閃,頂部有眼兒,是純金的把頭兩根手指夾著珠子,激動道:“這應該是一套新莽時代的桶珠金項鏈,一串有16顆,趕快找!”
“媽的,咱們這次沒白來洛陽,撈著了!”
在一棺材爛泥裡,翻找小拇指指甲蓋兒這麼大的金珠子,不好找,翻來複去隻找到十二顆,剩下的怎麼都找不到,不知道埋哪裡了。
把頭提議說:“不行把這些泥都裝桶裡,提上去,去河邊淘洗,這一套金項鏈,不管怎麼樣都要湊齊。”
我說行,就這麼乾。
豆芽仔剛轉身去拿皮桶,突然!
我聽到一直在坑上放風的小萱著急喊道:“有情況!”
“怎麼辦把頭!
有個放牛的過來了!”
:()來自一位盜墓者的自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