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逐漸響起了稀稀拉拉的聲音,下雨了。
這場雨,比天氣預報預測的晚了兩天。
我手裡拿的是一種塑料炸藥,主要用於民用爆破,這種炸藥本身沒那麼活泛但小青龍改裝了,用了雷汞做引藥,雷汞太容易炸。
時間流逝。
不能這麼坐以待斃,扭頭看了看周圍,我想了個辦法。
我深呼吸兩口,右手保持伸直,一步一步,慢慢向左移動。
我不斷告誡自己:“小心,在小心,這不是鬨著玩的。”
萬分小心,我輕輕將手中的紅塑料袋,掛在了衣服架子上。
伴隨著我慢慢鬆開手什麼可怕的事都沒發生。
重重的鬆了口氣。
推門出去,我看到小青龍坐在一塊石頭上,她打著傘,正在抬頭看下雨。
“喂。”
我叫了聲。
扭頭看了我一眼,她開口說:“不坐以待斃,你這人,還算有點腦子。”
我無奈道:“青姨,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你以後能不能彆開這種玩笑?一點都不好玩。”
“另外,你也彆聽信道上的傳言,這其中有誤會,我和我田哥關係很好,我幫了他好幾次忙,我也沒想到,你會認識田哥。”
“豈止是認識”
她看著夜色道:“當年,久哥本該和我在一起,我才是最適合他的那個女人。”
我知道田三久永遠愛的隻有一個女人,就是珞珈山,而不是這什麼小青龍。
我就心想:“活該,讓你玩我,原來你也是個大冤種。”
“青姨,我覺得吧咱們人什麼時候都不能放棄,要主動抓住機會,自己去爭取,你這麼漂亮,身材保持的這麼好,我田哥說不定也在想你呢。”
她眼神有些複雜,突然轉頭說:“毛都沒長齊,你懂什麼?你根本不了解久哥是個什麼樣的男人。”
說完,她起身打著傘離開。
第二天。
上午九點多,把頭突然讓我下山一趟,去買點生活用品,然後在去一戶姓李的村民家裡拿兩根探針,說李爺打過招呼了,我直接去拿就行。
我疑惑,就問:“把頭,這時候不合適吧?眼下李爺這裡情況緊張,幫老太太找祖墳的事,咱們是不是該緩兩天?”
把頭笑道:“不用,大妹子那裡也緊啊。”
“她說自己簽證到期快回國了,你去吧,早去早回。”
“哦,知道了。”
雨從昨晚開始就沒停,後半夜下的最大,原本悶熱的天氣一掃而空,現在下著毛毛雨。
走的田間小路,從人家莊家地裡過,搞的我滿腳稀泥。
買了些日用品回來,我準備先送回去,然後再去拿探針。
忽然。
我看見,半上腰出現了一群人。
開始看不清都是誰,人數不少,恐怕得有十多個。
有的人穿著雨衣,有的打著傘,其中有個男的,光著膀子,走在前頭帶路。
我盯著,仔細看了幾分鐘。
突然想到某種可能,我臉色大變!
趕忙拿手機打電話。
“接電話!
怎麼不接電話!”
“山上應該有信號!
快接電話啊把頭!”
扭頭在看,光膀子那人頭前帶路,他們去往的方向,正是上靈村!
絕對是宋氏兄弟!
我趕快往回跑!
想跑回去給把頭報信!
我們藏在這裡,人找上門來了!
我繞路走,跑的氣喘籲籲,可還是慢了一步!
藏在村外的一堵牆後,我看見,為首那男的三十多歲。
一身黑衣,平頭發型,他臉色冷漠的抽著煙,這人額頭靠右側部位有塊紅胎記,身旁有人幫他撐著把黑傘。
這人,大概率就是宋老四!
他聲音冷漠,低聲問:“確定是這裡嗎。”
我現在看清楚了,光膀子的這人,就是之前那個讓我打了一頓,種蘑菇的!
抹了把臉,種蘑菇的說:“宋哥,不會錯!
昨晚冒著大雨我偷偷來看了,他們沒看到我,我看見屋裡有人點蠟燭!
你找的老頭就藏在這裡!
那個地坑院就是!”
“呼”
宋老四吐了口煙,轉頭冷著臉說:“兄弟們,明年的這天,就是李鴨子的祭日,這地方真好,前不著村後不著店,乾完了也好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