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頭這輩子見過的古董不計其數,我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,“不知道”這三個字。
那這罐子可能就屬於上古時期了,紅山文化,仰韶文化,良褚文化,新石器時期,齊家文化
.....那太多了,還有很多未被發現的。
商周時期的青銅器,在香港大拍賣行都能上拍,可這路東西卻上不了,誰賣誰犯法,5年起步。
這路上古時期文物,造型單一笨拙,我們基本上能見到的隻有石器,陶器,泥器和粗製玉器。
它是兩個極端,要麼一文不值,丟路邊沒人撿,要麼就非常值錢,屬於一級文物。
那時候還沒有明確的墓葬製度,所以盜墓賊基本上很少碰到這路貨,姚師爺最後翻車了,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想賣了紅山玉豬龍去還賭賬。
古代人也有收藏意識,換言之,這個彩繪蟾蜍陶罐肯定是西夏人帶來的,我們能發現它,純屬巧合。
我用破報紙包上,又纏了膠帶,輕輕把這泥罐子放在了牆角。
能賣多少錢真不知道,我們誰都沒賣過這類東西,不過既然挖到了,那肯定要拿走的。
“項大哥,你能不能出來一下?”
“怎麼了?”我出去問。
“我娘問那是什麼東西?”
我笑道:“沒啥,就一個泥燒的彩繪罐子,可能有四千多年曆史了,上頭畫了一些符號,人的圖案和一隻大蟾蜍。”
“項大哥,我知道這些話我不該說,但我還是要說。”
“你把那罐子扔了吧,扔的越遠越好,我娘說那東西會帶來災禍。”
我說我不扔,你們這是迷信,一個幾千年的泥罐子能帶來什麼災禍?
再說了,蟾蜍圖案比龍圖案出現的都早。
它最早就是某些少數民族的圖騰,因為那時候的人認為,蟾蜍叫聲可以預知天氣變化,而且蟾蜍的大肚子像女人懷孕的肚子,又白又胖,所以人們認為它代表了“生命的誕生”。
所以,在上古時期的文物上出現蟾蜍圖案是正常的。
見我不同意,蛇女不在勸了。
營地一片泥濘,不能住人,我們幾個分開在石屋裡睡。
小萱和蛇女鬨了矛盾,不住一間屋,她跟我擠一起睡,那頭是魚哥豆芽仔,小萱在中間,折師傅門口守夜。
“彆動了。”
小萱手不老實,我使了個眼色,意思魚哥在呢。
她瞪了我一眼,轉過去身子,不搭理我了。
看著包了報紙的泥罐子靜靜放在牆角,我慢慢睡了過去。
嘩啦啦....
嘩啦啦....
正睡的香,我耳邊忽然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,猛的睜開眼,我竟然發現,自己躺在河邊兒!
眼前就是獨龍河分流過來的那條小河,離營地不遠,我們有時候來這裡打水洗漱。
“雲峰!雲峰!”
“這是哪裡?!我們不是在屋裡睡覺?怎麼到河邊了!”
我回頭一看,是小萱。
除了小萱,還有豆芽仔把頭和魚哥,他們幾個也是一臉的茫然。
我使勁掐了自己一把,能感受到疼痛!
這是在做夢?可為什麼還能感到疼?
“把頭!魚哥!我們這是在做夢吧?現在幾點了?!”
豆芽仔撓頭道:“我的天!我天天見你們,竟然還能夢到你們!”
想了想,我笑道: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你們肯定是假的,這是我的夢,我應該能做主,把頭,叫聲哥。”
把頭驚疑道:“你說什麼??”
“叫哥啊!”
“叫我項哥!聽見了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