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我感覺到地麵顫抖,遠處幾棵杉樹直接倒了,一個龐大無比的黑影竄了出來。
棕熊!
我還沒來得及喊出口,這畜生便向人一樣直立起來,一巴掌拍來!
折師傅閉眼沒看,後腦勺像長了眼睛,下腰躲過了這致命一擊,然後靠爆發力瞬間跳起,將刀甩飛了出去!
相比於上次,這頭山裡棕熊身上沒有古怪鐵甲,蝴蝶刀飛進了熊瞎子眼眶中!
二十公分長的刀刃,紮進去了一大半。
可想而知,這一刀的力量有多強。
中了刀,熊瞎子龐大的身軀步步後退,像喝醉酒站不穩,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,身子還在不停掙紮。
折師傅閃身過去,抬起腳,一腳將蝴蝶刀踹了下去。
熊瞎子力氣再大也是血肉之軀,這刀透過眼眶,幾乎貫穿了腦袋。
這畜生不停拍打地麵,抽搐了兩下,慢慢躺在地上不動了。
就這功夫,七月爬背著鏡子想跑,我撿起來獵槍便打!
伴隨著砰的槍響,七月爬噗通一聲跳進了河裡。
“狗日的彆跑!”
我追過去。
水流湍急嘩嘩流個不停。
我舉著手電來回掃視河麵,看不到人影。
自小萱回來到現在,發生的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。
“小萱!”
我忙跑回去,將小萱扶起來。
“醒醒!醒醒!”
小萱現在的模樣太嚇人了,她眼睛翻白,嘴角流口水,對我的大聲呼叫,根本沒有一丁點反應。
折師傅擦了擦刀,冷著臉說:“我去追人,你快把她帶回去找王把頭想辦法。”
我一路跑,急匆匆將小萱背回營地大喊:“快來幫忙!”
“這是怎麼了!”
“魚哥!我......我不知道!”
把頭拄著根棍子,一瘸一拐走過來看。
跑了一路,我大口喘氣,將剛才發生的過程快速講了一遍。
“鏡子......鑲嵌的青銅鏡....?”
把頭皺眉,喃喃道:“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?”
豆芽仔也一瘸一拐走過來,他著急大喊:“趙萱萱!趙萱萱!”
“媽的!”
我氣的一拳砸到了地上!
我無法接受小萱有個三長兩短,如果花錢能救她,我願意花光所有積蓄。
小萱現在的狀況類似於癲癇發作,有區彆的是她不抽搐。
我們不知道她怎麼了,這已經超出了我們認知。
惡通天留的電話是銥星手機,這種衛星電話是第二代,2002年市場報價三萬三,但根本買不到,實際下來要花四萬多,彆說在山裡,聽說在南極都能用。
將天線拉出來,把頭不停打電話,他問的人我都不認識。
這一刻,人脈的重要性凸顯了出來。
把頭的人脈不光涉及盜墓行,而是涉及到天下奇人,五花八門。
其中,有一位姓黃的老人這麼說的:
“顯生,鏡子是一種載體,古南羌人的黑巫術中有部分需要用到鏡子,你描述的東西,應該是覡鏡。”
“覡(xi)鏡?”
把頭不解問:“是覡器的一種?”
黃姓老人應聲說:“沒錯,就是覡器的一種,
這個詞在說文解字中有形容,在男曰覡,在女曰巫,從巫從見,能齋肅事神明,能見神明也。”
“顯生,這些東西我隻是一知半解,不過我知道一個專門研究這類東西的退休老教授,他姓宋,這個點他應該醒了,你趕快打給他問問,看怎麼解決。”
掛了後等了一會兒,把頭又通過這位黃姓朋友聯係上了那位退休教授,打了三次才打通。
把頭直接問:“是宋教授?想必老黃已經打了招呼,我想問問這種情況怎麼解決。”
這位王老教授聲音沙啞,他在電話中講道:“覡術和痋術一樣,都是以某種亡靈為媒介,通過精神力量來施加於人,二十年前,我去雲南考察回來,寫了一係列論文投給了xz大學,可沒人信我的論文。”
老教授感歎說:“可歎當今社會,隻剩下了科學,此外科學解釋不了的一切,都被歸類成了封建迷信思想,我在雲南,親眼看到過活人身中痋術的下場,那個慘狀,是做不來假的。”
把頭說:“王老教授,我隻求一個破解之法。”
“破解....難啊....”
“根據你所講情況,覡器是一枚銅鏡,亡靈媒介是一條死蛇,這種連我也是第一次聽說,很複雜,我需要時間去查一下資料。”
“要多久?”
“用不了多久,大概半天左右,你們耐心等我回電。”
掛了電話,眾人沉默不語。
我幫小萱擦去嘴角口水,摸了摸她臉,很涼。
我開始胡思亂想。
銅鏡中是不是存在著另外一個虛幻世界?小萱正在那個世界茫然無措。
我忍不住俯下,在小萱臉上親了一口。
現在流行一首歌,其中有句:
“在夢裡吻的臉,卻來不到我身邊。”
這句歌詞,恰巧唱出了我那時的心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