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去後,屋裡沒開燈,剛輕輕關上門,身後突然傳來把頭的聲音問:“安頓好了?”
我下意識說好了,隨後立即改口:“把頭,我去送了送豆芽仔,他上車走了。”
“哎.....雲峰,你呀你呀!”
我羞愧的低下了頭。
我心裡那點小九九永遠逃不過把頭的眼睛。
其實我們幾個年輕人在一起,不像普通夥伴。
我跟著把頭四年,其他人也有三年了,這些年一起吃,一起睡,一起發財,關係更像兄弟姐妹,我們彼此都救過彼此的命。小萱當初被刀捅傷,我和豆芽仔在騰格裡沙漠,背著她走了三天三夜!如果不是豆芽仔,我在鬼崽嶺最少有兩次都被淹死了,這就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沒想到,
把頭突然笑了,我不知道他笑什麼。。
隻聽把頭笑著說:“雲峰,現在就咱爺倆在這裡,我明說了,如果你堅持要豆芽子留下來,不是不可以,那就按咱們北派的老規矩辦。”
“把頭,什麼老規矩?”
把頭道:“藤鞭刑!你跟豆芽仔一起挨!”
“啊??”
把頭說的不是普通鞭刑,這是種懲罰,在清末民國流行過一段時間,也有人說這是搬山道人定的規矩。
行裡人犯了大錯,要有一位擔保人幫犯錯這人擔保,然後兩人都被綁到樹上,或者用鎖鏈吊起來,麵向太陽,用藤鞭抽後背。
每隔十分鐘打一次,如果一直打到太陽下山,這兩個人還活著,那犯下的過錯既往不咎,就此翻篇。
其實就是一種變相懲罰,人很可能被活生生打死。
“怎麼,害怕了?”
“不是,把頭!我覺得咱沒必要這樣乾吧?”
“雲峰,有必要!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,同不同意,接不接受這個條件?”
“我同意!我接受!是小萱打還是魚哥打?要不就讓小萱來吧。”
把頭似乎料到了我會這樣說,他起身拍了拍我肩膀:“你有覺悟就行,不是小萱,也不能是文斌,得找個外人才能下的去手。”
我聽後瞬間麵如死灰。
隔天早上,太陽生起,正定這個小城剛從睡眠中蘇醒,火車站外人頭湧動,一切都像平常一樣。
二樓房間內。
“嗚!”
豆芽仔上身光著,他臉朝窗戶被吊了起來,身後,一名中年大姐手拿藤鞭,一鞭子啪的就打了上去!
頓時疼的豆芽仔額頭冒汗,他咧嘴強忍著沒喊出來。
這中年大姐染了一頭紅發,穿的很隨意,嘴裡叼著煙,眼神冷漠,我不認識她,是把頭找來的,可能是哪個團隊的後勤。
輪到我了,我下意識深呼吸兩口,渾身肌肉繃緊。
這紅發大姐走到我麵前,笑著說:“小神眼峰,久聞大名啊,這都是王把頭交代的,你準備好了沒有?”
我咬牙說:“來吧大姐,犯了錯就得挨罰,我陪著我兄弟,老規矩咱留得守,我要是皺一下眉頭,我就不是男的!”
這時豆芽仔感動的一塌糊塗,他喊:“兄弟!這條命我以後就賣給你了!遲早有一天!我陸子明會還給你這一條命!”
“啪的一聲!”
一藤鞭,結結實實抽到了我後背上,我剛想大喊,卻驚訝的發現.....
根本不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