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頓點評的語氣依舊平平淡淡,內容卻足夠讓夏言火大:
“夏大人,你能得9分,隻因為上限在此,你與陛下1分之差,天壤之彆。”
趁朱厚熜還在發呆,夏言忍不住咬牙切齒,低聲罵了句:
“澤圭耗死……”
【畜牲道士】
一直講官話的北漂江西老表,經筵講論永遠的播音主持,大明朝禮部唯一的尚書,半步入閣的夏言中閣老……
終於在壓力之下,渴望故鄉的庇蔭。
牛頓踩一捧一的技術,太過霸道,完全不顧他的死活。
你在陛下顯眼,怎麼還踩他下水?
朱厚熜聽不懂夏言口音極重的短句,但是牛頓遊曆四方,尤其是在江西打轉了許久,裡麵的礦藏讓他記憶深刻。
牛頓與夏言對上視線,輕蔑地轉過頭,罵人都不敢直說的蟲豸。
他伸手晃了晃朱厚熜:
“陛下回神。”
等朱厚熜訥訥幾聲,有了反應,牛頓才一臉平靜地上眼藥:
“請原諒臣剛才的失言,私自將夏大人,當作與陛下有仙緣之人。”
“夏大人已在其他道統上,精進無比,強行扭轉,恐怕會使得夏大人走火入魔。”
牛頓微微皺眉,嘗試表演出歉疚,但是失敗了,顯得很像嘲諷:
“夏大人,莫要多心了。”
朱厚熜張著嘴,還想說什麼,牛頓就走向了已經熄滅的香爐:
“好了,諸位停筆。”
“我很高興你們做到了不欺瞞。”
牛頓隨便提起一支筆,掠過一名道士,就在他們的試卷上留下一個數字。
道士們都不敢確認——這位新主人,到底有沒有認真看他們的解答。
要是試卷批錯了,影響很大。
牛頓比所有人想象得都放鬆,他滿意地歎了口氣。
幾乎所有人都拿了5分往上。
邵元節嚴選,還是有點東西的。
牛頓向道士們宣布:
“你們,都不用去乾粗活了。所以,我很遺憾地告訴諸位——”
“從前你們跟隨邵元節,所研習的那一整派修仙之法,完全都是錯誤的,貽誤陛下,浪費民脂。”
牛頓難得嗤笑,透露出極端的鄙夷來:
“光靠煉丹打坐,根本就不可能得道升仙。”
“你們從前給陛下的丹藥裡麵,摻了多少水銀,傷害龍體。”
“幸好陛下接觸不深,此後調養,便可痊愈。”
牛頓輕輕一句話,夠在場所有道士滿門抄斬,誅滅十族。
他嘴皮一碰,眼前個個都是欺君造反的主力軍。
朱厚熜早就接收到了黃錦的報告,並沒有多麼驚訝,隻是神色不虞。
邵元節已經被他打倒到塵埃裡了,把自己厚厚的鬥篷攏了攏,免得雪後的冷風鑽到他的脖子裡,讓他的心更冷。
夏言在一旁嚇傻了,他寫青詞的,能不知道這些道家的修煉方法嗎?
牛頓何許人也,作為一個道士,居然敢否認從漢末之後,逐漸形成的理論體係,他這是要傾天啊!
兩害相權取其輕。
夏言憑牛頓這份噴死邵元節之輩的冷酷,原諒他剛剛在朱厚熜麵前,貶低他的行為。
但是,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。
牛頓話鋒一轉,又把道士們饒恕了:
“邵元節知道水銀有害,咬死不認,自飲而斃。你們應該怨恨他,用錯誤的知識占領了你們的大腦。”
一切都是已經死去的邵元節的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