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錦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司禮監太監,甚至開始猶豫,要不要再扇這人。
他一個宦官都感到被騷擾了。
場麵一時混亂。
牛頓眉頭一皺,忍無可忍。
他最討厭蠢貨發癲。
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瓶子,大步走上前去,塞進陳善道的鼻腔。
一股直衝天靈蓋的刺激氣味,把陳善道的眼睛都連帶著衝開,他忍不住哀嚎了幾聲,在地上打滾。
陳善道再也維持不住狗樣,不停地哀叫著不想死。
牛頓冷臉:
“不裝了是吧?”
陳善道被氣體辣得涕泗橫流,以為自己吸下了什麼瘴氣,跪倒在牛頓麵前不停地磕頭,希望他能夠把對應的解藥給他。
朱厚熜身為皇帝,最害怕的事情,就是有人想要謀取他的性命,斷了他這一生的榮華富貴,江山在握。
他立即退後幾步指著牛頓:
“牛徐行,你這是什麼東西。”
朱厚熜把弑君謀反之類的詞彙,在喉嚨裡麵咽下,大發慈悲地給牛頓一個解釋的機會。
牛頓覺得無語透頂。
朱厚熜吃了這麼多的丹藥,竟然對吸入大量氨氣的人體反應,一點了解都沒有。
牛頓收好瓶子,運用他優秀的詞彙組織能力,儘量把這個氣體的性質,描述的沒那麼恐怖:
“陛下就當臣手裡麵的瓶子,是尿液的濃縮吧。”
畢竟尿液也會揮發出大量氨氣。
朱厚熜腦洞大開:
“尿精竟然有這種效果!奇了怪哉!”
他臉上的警惕性一瞬間卸下,又重新鬆弛起來。
視線掃到一旁臉色灰白的陳善道上,朱厚熜用手指摩擦下巴,似乎在思考應該得這一個殿前演戲的道士,定一個什麼罪,判多大的刑。
牛頓打斷了他的思考:
“陛下,實驗廢物也有研究的價值,就讓他繼續燒火去。”
他安慰似得碰碰陳善道的腦袋,似乎真的有在反思:
“你修仙天賦不佳,我也不該這麼為難你。”
牛頓掏出一條粘有紫色汁液的硬紙片,在陳善道便秘般的臉前晃晃:
“你隻能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。”
“這是我用甘藍汁製作的酸堿測試試紙,你加石灰乳的時候取出一點樣品,滴到試紙之上,試紙顏色變成藍綠色就可以了。”
牛頓長歎了一口氣,陳善道在鹹寧宮待久了都不會說人話了。
要是不想吃,直接跟他講嘛。
嗬嗬。
牛頓絕對沒有任何報複的意思。
既然牛頓已經對陳善道作出了另外的工作安排,朱厚熜便不會插手,隻是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。
偶爾提出屬於甲方的問題:
“你也沒用上膽礬,是在做什麼準備?”
牛頓看著在爐火中,漸漸析出來的白色晶體,眼睛發亮:
“乾燥劑。”
“陛下,你馬上就能見到濃膽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