瀟綿綿一想也成,知青點其實有個地窖,但老知青們一起吃飯,冬菜都放在一起,她現在自己單獨開火那就沒必要跟大家再混著,也省的以後麻煩。
“都聽你的,”瀟綿綿說:“那種完了這邊,咱倆再去你家自留地那多種點吧!”
“那邊我早都種完了,”陸晨陽說:“就是跟你說一聲,沒想讓你幫我乾活。”
瀟綿綿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奶糖剝開糖紙塞到他嘴裡:“獎勵你的。”
陸晨陽剛想說點什麼,就聽身後一道聲音忽然傳來:“二哥你們乾啥呢?”
陸晨陽被嚇了一跳,卻還擺出一副冷臉:“大呼小叫什麼?沒看我們這乾活呢麼!”
大牛心說:誰家乾活還吃糖的?彆以為他沒看見,他可都聞到味兒了!
瀟綿綿見是大牛就朝他招招手:“大牛過來,姐姐給你吃糖!”
大牛有點不好意思的蹭過去:“謝謝瀟姐姐,我娘說不能隨便要人家東西……”
孟蘭芝把家裡的孩子都教育的很好,再加上大牛年紀小瀟綿綿很喜歡他,就逗他:“不能要彆人的東西,那瀟姐姐是不是外人?”
大牛回頭看看二哥然後搖頭:“不算吧……”
“那不就行了?”瀟綿綿在他手裡塞了幾塊糖:“來找你二哥有事?”
“嗯,”大牛這才想起正事:“二哥,爹讓你晚上過去吃飯。”
陸晨陽心知應該是秋收的事兒便答應道:“我知道了,一會兒下工我就過去!”
大牛聞言揣著糖就跑了,陸晨陽這才對瀟綿綿說:“應該是商量秋收的事兒,收完糧食還得打穀晾曬送去糧站,糧食成色好興許公社那邊能批條子弄幾袋化肥回來,大舅那邊沒人幫忙不行。”
瀟綿綿有點好奇:“這麼看來大舅對你可真好,我還以為這種事都是跟自己兒子說的呢,你看孟三叔他家,孟保國現在是記分員,但我總覺得孟三叔想往會計那方麵培養他,等以後自己老了接班。”
陸晨陽點頭讚同:“孟保國腦子好使還有文化,他接班會計村裡是默認的,至於你說狗蛋……他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婚先結了再說,我不看彆的就是給大舅幫忙而已,狗蛋要是多想那是他自己傻逼!”
瀟綿綿乍然聽到他爆粗口忙勸道:“我就隨便說說,你看你……”
“跟你沒關係。”陸晨陽湊近了些低聲道:“他腦子不好的事兒咱家人都知道,現在也不差多一個了!”
陸晨陽下工去了大隊長家,果然林建國找他說的就是秋收的事兒。
“像往年一樣,晚上看糧食的活兒就交給你了,”林建國道:“到時候你跟孟保國一塊兒商量商量,看看安排誰守夜,主要是防火防盜再就是監守自盜,這種事千萬要注意!”
陸晨陽點頭:“大舅放心,這個我明白,另外選人守夜還是跟以前一樣隻用村裡人還是把男知青也算上?”
林建國不太想用知青,一來他們乾活不行,二來也是因為他們在這沒家沒業的有點什麼事兒都不好管,但又想到掃盲班的事兒,想了想才說:“男知青裡有像樣的……要是願意也可以,但人品得過關,這個你們一起商量著辦。”
陸晨陽點頭:“成,到時候再看。”
林建國一副“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憋好屁”的模樣:“這事兒我不管,你自己看著辦!”
第二天一早,大隊長就召集村民開了個秋收動員大會,這是往年的慣例,就連老知青們都了解,隻有瀟綿綿跟幾個新來的知青對秋收十分好奇,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“女人當男人用,男人當牲口用”。
女人們被分去了苞米地扒苞米,男人們一部分負責砍苞米杆,另外一部分去割黃豆,剩下的人都去收高粱還有紅薯等其他雜糧。
瀟綿綿忍不住看向陸晨陽,就見陸晨陽朝她眨眨眼睛然後拎著鐮刀跟其他人一起去了黃豆地。
扒苞米可比割黃豆輕鬆多了,不用拿著鐮刀一直彎腰,瀟綿綿跟張玉和徐夢潔她們分到了一起,跟大娘學怎麼扒省勁兒後就去了自己負責的地塊。
東北黑土地營養好,苞米杆子都長得比人還高,瀟綿綿穿梭在其中把掰下來的苞米都扔進籮筐裡,苞米葉子不時的刮到她臉上,沒一會兒瀟綿綿就覺得兩邊臉癢的難受。
好不容易乾完了上午的活兒,陸晨陽就過來找瀟綿綿回去吃飯,瀟綿綿這才讓他幫自己瞧瞧:“你看我這怎麼了?癢癢的總想撓。”
陸晨陽湊近了一看,好家夥,瀟綿綿臉頰兩邊有好幾道小口子,不用說肯定是被苞米葉子劃得,他有點心疼的說:“劃破皮了,我去大夫那要點藥水兒擦擦。”
“彆麻煩了,我在宿舍有藥水。”瀟綿綿拒絕。
陸晨陽心說,你這皮膚可太金貴了,起碼他還沒看到臉被苞米葉子劃破的姑娘呢!
“下午找個東西擋擋,”陸晨陽說:“包在臉上就行!”
瀟綿綿差點笑了:“知道啦,我在宿舍有口罩,中午我就找出來。我順便給你拿一個吧?”
“我就不用了,我都習慣了。”陸晨陽嫌棄戴口罩麻煩。
回到知青點,陸晨陽就去洗手做飯了,瀟綿綿在屋裡鼓搗半天,可算是從空間裡找了個不打眼的超大號口罩出來,雖說這玩意在後世是防紫外線的,但現在用來防刮傷好像也沒問題。
“這個好!”陸晨陽端著菜進屋就看到瀟綿綿往臉上試戴的口罩道:“你家裡人想的可真周全,竟然連這……這東西叫啥?我咋瞅著跟衛生院醫生戴的口罩似的!”
“就是口罩,”瀟綿綿給他解釋:“超大號的口罩,京市那邊風沙大,有時候得戴這種。”
她瞎話順口就來,好在陸晨陽沒去過京市還挺好騙,聽瀟綿綿這麼說也就沒多想,招呼他趕緊洗手吃飯。
等下午上工的時候,瀟綿綿就戴上了口罩,這可把那些女人們羨慕夠嗆,但難免有人又說起了酸話:“這小瀟知青還真金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