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諭看到不遠處擺了個畫攤,有小販在扇子上作畫售賣。
如今天氣一日一日的熱了起來,顏諭對他扇子上的畫不感興趣,對他的扇子倒是感興趣,便帶了丫鬟過去。
當初進京的時候,顏諭其實也在心裡想過自己要嫁的五皇子會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多年閨閣之中,她其實並沒有見過什麼人,突然從熟悉的地方再來京城,麵對空空蕩蕩的鎮國公府,想起曾經父母健在時的些許記憶,顏諭也有些惆悵。
隻是沒有想到,五皇子竟然會乾出那樣的事情來。
今天晚上,大概衛氏已經嫁入了五皇子府上,兩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喝酒慶祝吧。
也不知道秦王殿下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,外頭都說他殘暴不仁,這些是真是假,還要——
顏諭正想著事情,這時候一陣馬蹄聲響,有人竟然騎馬經過此地。
顏諭想著事情始料未及,差點被馬匹衝撞。
馬上的人經過她的時候,身上掉下了一件東西。
顏諭好奇的撿了起來,原來是一件文書。
這個時候,騎馬的人倒了回來:“拿來。”
顏諭緩緩抬眸:“鬨市騎馬經過,你不怕傷了路上的婦孺兒童?《魏律》第三卷七十二條規定‘禁馬眾中’,你違了國法。再有,想從我手上拿東西,你先為剛剛的衝撞道歉。”
這兩天江氏才被人揍了一頓,可見京城中人都不講道理,一個一個的仗著身世橫行霸道。
顏諭身後的丫鬟瑞冬見此男子貴氣天成,一身錦衣華服,胯下高頭大馬油光水滑,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,加上對方頭戴紫金冠腰帶白玉環,就算不是王侯將相,也是這些人家的公子。
瑞冬擔心自家小姐像江氏那樣被人揍一頓,趕緊報出了顏諭的身份:“公子,我家小姐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。您方才騎馬衝撞了她,隻要您誠心道歉,我們小姐一定會把手中的東西還給你。”
蕭承冀的視線從顏諭手中文書移到了她的臉上。
準確的說,是一張滑稽的兔子麵具上。
他手中馬鞭一卷,顏諭手中文書迅速的飛回了他的手上。
不等顏諭反應過來,一張黑金令牌代替那疊文書落回了她的手中。
馬鞭一聲脆響,男人已騎馬消失在了街頭。
瑞冬趕緊扶住了顏諭:“小姐,那個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,您就不怕他拿馬鞭打您?三奶奶就被打了!京城的人可不像咱們翎城那樣溫和!”
顏諭低頭看了看手中令牌。
“大魏秦王蕭承冀之令”。
這個東西在她手中可是十分的棘手。
令牌的主人看起來更不好相與。
顏諭把令牌放在了自己的袖子裡,想著等到新婚之夜再還給他也不遲。
隻是對方沒了令牌,或許出入宮闈會有些不大方便。
可這一切和她沒太大關係,誰讓他主動給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