牽紅一端在顏諭的手中,嬤嬤們把另一端遞到了蕭承冀的手中,讓他牽著顏諭進去。
拜堂之後,顏諭便被送去了新房,蕭承冀在外招待賓客。
今天皇帝都在秦王府上,京城裡數得上名字的大臣都來了,宗室皇親更是一個沒落下,全都來了秦王府上。
秦王府一向冷清,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熱鬨。
建興帝心裡頭這是真高興,忍不住多喝了兩杯。
大皇子和二皇子未滿三歲便夭折了,其中大皇子也是薄貴妃生的,是秦王蕭承冀的親哥哥。
如果大皇子在世,立為太子名正言順,隻怕皇帝已經抱上了皇孫。
秦王素來肆意妄為,為人暴戾恣睢,藐視皇權目中無人,壓根不聽建興帝半句話。
這些年建興帝操心他的事情,愁得頭發都白了。
幾位皇子都圍在建興帝的跟前獻殷勤,五皇子從小就怕皇帝,他也清楚皇帝不喜歡自己,就沒有上前去湊這個熱鬨,找了個角落默默喝酒。
七皇子蕭其睿很快湊到了五皇子蕭嘉善的跟前:“一百五十八抬嫁妝!五哥,你究竟是怎麼想的?”
蕭嘉善不屑一顧:“虧你還是天潢貴胄,一點嫁妝就被收買了?”
蕭其睿啞口無言。
說實話,皇子和皇子之間也有差彆。
像蕭其睿這樣沒有太大背景,又不得皇帝喜愛,在朝廷裡沒領什麼正經差事的,日常待遇自然差了一些,甚至比不過京城裡那些得寵的國公府世子。
要是將來能娶個嫁妝豐厚背景強硬的媳婦兒,無論如何蕭其睿都得娶的,哪怕對方是個醜八怪。
反正皇子們能納妾,到時候多納幾個年輕小妾唄。
“鎮國公府那個病秧子,白給我都不要。”蕭嘉善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皇帝,壓低了嗓音道,“這次可好了,父皇把我不要的女人塞給了三哥。三哥也是奇怪,受這麼大的委屈竟然不吵不鬨的。”
幾個兄弟們私下裡針對秦王頗多,能用狠招兒都用狠的。
但當麵遇到蕭承冀,沒有一個不怕他的。
沒有辦法啊,蕭承冀就是一不要命的瘋子。
當年薄貴妃死的時候,蕭嘉善得意忘形,在蕭承冀跟前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,被蕭承冀一腳踩在了地上。
那天蕭嘉善差點被蕭承冀給活活打死!
他是太後娘娘的心肝肉,當今聖上的五皇子,蕭承冀當時即將被封秦王,聖旨還沒有下來呢,竟然就這麼動手打人。
要不是太監阻攔得早,隻怕蕭嘉善的命真交代在那兒了。
事後呢?
按理說皇帝怎麼也得撤了給蕭承冀的封號,重重懲罰他一頓吧?
擱在先帝年間,像蕭承冀這樣差點打死兄弟,同室操戈的行為,是要貶為庶人關進宗人府關到死的!
可是皇帝不痛不癢的說了句兄弟之間鬨著玩兒沒輕沒重,無論鄭太後和鄭皇後在他跟前怎麼鬨,他都堅持這麼一句話,最後還是封了蕭承冀為秦王,各種金銀珠寶流水似的往秦王府裡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