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顏諭是一貫的能屈能伸,多年寄人籬下,什麼場合說什麼樣的話早就入了她的骨子裡。
不等蕭承冀開口,顏諭笑著下去,拉著蕭承冀的手對鄭太後行了一禮。
顏諭笑道:“太後娘娘這話便重了,不是殿下不想來,是殿下實在抽不出空兒來,朝廷大事太多了。昨個兒殿下還念叨說刑部事情多,他沒空去皇祖母跟前儘孝,要我代他請安。日後我來陪著您,您對秦王殿下有什麼不高興的,儘管發我頭上來。”
蕭承冀看了顏諭一眼,順著她給遞的台階走了下去:“回太後,近來刑部數起重案,臣又接了兵部的差事,脫不開身來後宮請安。”
鄭太後剛剛本想著激怒蕭承冀,又裝成被蕭承冀氣病把皇帝給叫過來。
顏諭這麼一打圓場,事情竟然就這麼沒了。
鄭太後皮笑肉不笑:“賜座,上茶。”
蕭承冀坐了下來,顏諭沒再去鄭太後的跟前,而是坐在了他的旁邊。
羅妃剛剛吃了一虧,總想找補回來,眼下眾人喝茶,她終於來了機會,笑著道:“哎呦,看看,秦王可是娶了一個嘴巴厲害的王妃,說什麼都有道理。”
蕭承冀冷掃她一眼:“有些笨嘴笨舌不會看場合說話的,自然覺得本王的王妃嘴巴厲害。”
羅妃又碰了一鼻子灰,加上皇後和太後沒一個幫她腔的,心情頓時鬱悶了起來。
鄭皇後旁邊的衛如萱心裡有些委屈。
剛剛幾個人的交鋒她聽得稀裡糊塗,更插不上什麼嘴。
見這麼多人都和顏諭說話,看來準是待見顏諭。
自己一來就坐冷板凳,沒人搭理她沒人在意她。
這些人一個個的狗眼看人低,瞧不起側妃,隻去捧正妃的臭腳。
等她將來當了皇後,看怎麼教訓這些人。
衛如萱又偷偷看了秦王一眼,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冷冷冰冰的,竟然允許顏諭坐在他的身邊。
他不是不讓女人近身的麼?
顏諭今天還要回門,在壽康宮裡坐了一會兒便告退了。
她平日裡不愛說話,今天說的話,比她半個月說的都多。
在宮裡和這些人應酬來往,比在府上和其他人說話要累多了。
蕭承冀在前頭走著,顏諭小步去跟他:“殿下,你等等我。我等下便去國公府,你要不要過去?”
他身高腿長,走路做事一向利落,但顏諭就像被風拂過的弱柳似的,走兩步路便有些氣喘。
蕭承冀驀然停下了腳步。
顏諭一頭撞在了他的後背上,疼得揉了揉自己鼻梁。
蕭承冀慢了下來:“本王陪你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