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諭好久沒有動針線,稍微有些生疏了,好在身邊幾個丫鬟心靈手巧,等到了要入睡的時候,縫製出了一件裡衣。
她不曉得穿起來合不合身,今天晚上蕭承冀沒有回來,顏諭便早早的去睡了。
據說京城又出了一件大案子,一個采花賊汙了不少女孩兒的清白,導致京城有女孩兒的人家惶惶不安。
對方有點功夫,官差抓捕了許久,昨個兒才把人給抓住了。
據說這個采花賊的來曆有點不一般,好幾方人都在生事。
朝廷裡的事情,蕭承冀倘若不說,顏諭是不主動過問的。
她這幾天忙著做針線,膩了就在房裡休息一會兒,或者出去走走轉轉。
顏諭和秦王的婚事已經了結,邵宏夫婦也要回翎城。
他們走的時候,顏諭特意去送了送,一直送到城外。
顏諭也不清楚三舅和舅媽這一離開,下次見麵是何年何月了,南北千裡迢迢,再也見不到是常有的事情。
當初年幼時顏諭第一次到邵家去,江氏還把她抱在懷裡,讓她把安慶侯府當成自己的家。
一晃眼竟然這麼些年過去了。
邵宏真不敢讓顏諭多送,他對顏諭行了一禮:“一早上風大,王妃身子本就弱,還是早早回去歇著。”
當初顏諭在邵家的時候,他是舅舅顏諭是外甥女,眼下顏諭成了王妃,邵宏凡事都按著規矩來,對著顏諭也是禮數周到。
顏諭擦了擦眼淚:“等到了翎城,舅舅一定要寫信過來。”
“這個自然。”邵宏趕緊吩咐邵雋良和邵雋守,“你們兩個護著王妃的車馬回去,日後王妃有什麼吩咐,你倆一定要聽。”
顏諭看著邵家的車馬走遠,這才上了馬車。
等她回到秦王府的時候,天色已經大亮了。
蕭承冀早朝恰好回來,去了藏鋒台。
王府廚房裡一早的就在準備著早膳。
各院的侍妾丫鬟,藏鋒台的王爺還有萬福苑的王妃,每個地方要的東西都不同。
顏諭喜歡偏甜口的東西,味道要清淡一些,平日裡不怎麼吃葷腥,早膳給她準備的大都是清淡的時蔬小菜和甜粥,再來些精致糕點。
秦王那裡肯定要有葷腥的,大多是鹿肉和羊肉,各種各樣的做法兒,和在宮裡的時候差不多。
至於各個院子裡的侍妾,這要求可就多了——這些人是太後娘娘賞賜的,雖然自個兒的地位低,王爺完全不理睬,可太後的地位高啊。
這些年來鄭家如日中天,太後娘娘想做的事情,基本上就沒有做不成的,連帶著太後賞賜的這些人,廚房的人都不敢得罪。
皇帝賞賜了顏諭一些血燕,這段時間每天早上顏諭都要吃一盞燉燕窩。
今個兒一早上顏諭回來便沒有胃口,丫鬟吩咐了這盞燕窩先留著,等王妃醒了再吃。
偏院的幾個侍妾裡,田氏和太後的來往是最多的,時不時的就向鄭太後通風報信說一些事情。
田氏當然知道秦王討厭自己,她們幾個都是鄭太後硬塞給他的,像韭菜似的一茬接著一茬,殺了還能再長出來,反正太後跟前永遠不缺人。
倒是秦王,手上沾的血要是太多了,名聲很快就給敗壞了。
哪怕現在這樣,外麵一群人傳他殘暴不仁濫殺成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