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都進去了,衛如萱還在外頭生著悶氣。
她是真氣啊。
衛如萱忍不住想著,要是自己當時沒有去勾引五皇子,沒有作這些妖,順順當當去嫁給秦王,那今天理直氣壯去教訓人的,說不定就成自己了。
這些事情不能細想,越想她這心裡是越難受。
不過,秦王是她主動放棄的。
她清楚,秦王這樣的人是書裡的大反派,和五皇子各種做對爭來鬥去,最後連個全屍都難留下。
將來當皇帝的人還是五皇子。
現在秦王妃是春風得意了,再過些年,等她被押下去賜死的時候,有她的好果子吃。
想想虛無縹緲的將來,衛如萱那顆低沉的心瞬間就跳躍了起來。
等著吧,等她當了皇後,看她怎麼給顏諭好果子吃!
這宮裡就是這樣,按著身份尊卑,一層一層的給人臉色看。
剛剛顏諭給了衛氏臉色看,現在她又要看鄭皇後的臉色。
夏妃和羅妃的歲數與鄭皇後差不多大,她們都是差不多年齡進的宮裡。
這兩人打扮得再出挑,在鄭皇後看來也是老黃瓜刷綠漆,一個一個都老了。
無論精神氣還是容色,都比不上十多歲的小姑娘水靈。
唉。
剛進宮的小姑娘是一茬接著一茬,她們仰慕高位妃嬪華貴的衣服首飾,總覺著自個兒什麼都沒有。
卻不知上頭的這些人去看她們,看她們還未消逝的青春容色,心裡頭總是滋生出悵惘來。
鄭皇後不把夏妃和羅妃放在心上,這兩人一直都沒在她的眼裡。
她就看著顏諭,從眉眼到下巴,到身上青青綠羅裙,看她的模樣和身段。
說起來顏諭和曾經的薄貴妃沒有一點點相似之處,無論臉型五官還有渾身的氣質。
薄貴妃可沒有這樣的病弱氣息,那是位身量高挑五官深邃明豔的大美人,狐狸變得精怪似的,剛開始的時候說話做事都很爽快,愛喝酒愛吃肉,穿金戴銀穿紅著綠豔麗無比,後來死過孩子,氣場就變了。
要說相同,兩個人就都是美人兒。
但鄭皇後就是想起了薄貴妃。
說起來薄貴妃比自己還大好幾歲呢。
她想著對方要是在世,看著這一茬一茬像韭菜一樣冒頭的小姑娘,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。
看著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從畫裡走出來的兒媳婦,又是什麼滋味兒。
肯定不是滋味兒吧。
鄭皇後瞧了顏諭一眼:“這些天你在府上都做些什麼?”
顏諭道:“剛來王府還不大熟悉,還在府上學著管人管事兒,給殿下分分憂。”
鄭皇後語氣有些冷淡:“本宮這些日子病了,衛氏抄了兩卷經書祈福,你什麼都不做,是不是不盼著本宮好起來?”
鄭皇後這沒頭沒腦的,顏諭瞬間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她在這宮裡的日子還不長,沒弄明白各宮的主子都是什麼脾性。
倘若時間久一點,她肯定就清楚鄭皇後是個拎不清楚事情又扶不起來的蠢貨了。
顏諭順著對方的話茬往下接:“並非如此,兒臣對皇後娘娘自然也是一片孝心,時時刻刻都盼著您好起來。”
“那你親手抄十卷經書送來。”
鄭皇後看看顏諭這張粉麵,又看看她身上的綠羅裙,她這張臉就像綠葉映襯的粉花兒似的讓鄭皇後難受。